塔冥捕捉到她之前话语里的关键点。
“没错。”
夜魅爽快承认。
“我不会加入你们那个……嗯，充满‘义气’和‘信任’的小队。”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
“我习惯了一个人。合作，仅限于信息和资源的互换，必要时可以协同行动。但平时，我们各干各的。”
这个条件，反而让塔冥稍微安心了一些。
保持距离的合作，比强行捆绑在一起更符合双方目前的状况。
他需要她的情报网，但显然还没准备好完全信任她。
而她，似乎也无意融入他们的团队。
这更像是一种……战略投资？她看好他未来的潜力，所以提前下注？
“我怎么知道，你提供的情报，是真的？”
塔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夜魅笑了，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
“很简单。”
她手腕一翻，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枚造型古朴的银色徽章，上面刻着一个抽象的眼睛图案。
“这是‘契言之眼’，轮回塔公证物。我们可以通过它订立契约，确保情报的真实性和交换的公平性。违背契约者，会受到塔的惩罚。”
她将徽章抛给塔冥。
“你可以先看看条款。”
塔冥接过徽章，入手微凉。一道信息流立刻涌入他的脑海，是关于契约的详细规则，确实有轮回塔的公证印记，做不得假。
条款不算苛刻，主要约定了情报交换的基准原则，以及双方需要保守对方的秘密。
思考了片刻，塔冥抬起头，看向夜魅。
“可以。”
他做出了决定。
风险与机遇并存。在摸清这座塔的真相之前，他需要尽可能多地获取信息。夜魅，是目前最好的渠道。
“但我有个条件。”
“哦？”
夜魅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关于我的能力，以及我们团队的具体信息，不在常规交换范围。除非涉及具体合作，且需要我方主动同意。”
塔冥必须守住核心秘密。
夜魅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展颜一笑，如同黑夜中绽放的玫瑰，妖艳而带着刺。
“成交。”
她爽快地答应了。
“我就喜欢和聪明又谨慎的人打交道。”
她伸出手，那枚契言之眼徽章在她指尖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塔冥也将自己的精神力微微探入徽章。
一道无形的约束力降临，仿佛有什么规则烙印在了灵魂之上。
契约，成立。
“那么，合作愉快，我的新合伙人。”
夜魅收回手，笑容更加明媚。
“作为见面礼，免费送你一条消息。”
她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那气息仿佛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下一个副本，‘末日废土’，水很深。不止是资源争夺那么简单。”
“里面似乎藏着一些……让‘上面’那些存在都很在意的东西。”
她伸出食指，隐晦地向上指了指。
“你们刚刚闹出不小动静，估计已经被‘关注’了。下次，小心点。”
说完，她不待塔冥回应，身影便如同融入阴影般，缓缓变淡，最后彻底消失在纯白的房间里。
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和一句飘散在空中的话语。
“期待你们下次的表现哦……”
塔冥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夜魅的警告，印证了他之前的预感。
“观测者”零……还有她提到的“上面”的存在……
欺诈者庄园的经历，果然引起了更高层次的注意。
前方的路，似乎更加迷雾重重，危机四伏。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契言之眼徽章，又看了看另一只手里的澄心水晶。
盟友与敌人，机遇与危险，总是相伴而来。
他深吸一口气，将杂念压下。
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精神力，提升实力。
他重新盘膝坐下，将澄心水晶贴在额前。
无论如何，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他有了一起作战的同伴，现在，又多了一个危险而不可控的“合作者”。
这轮回塔的棋局，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而他，必须在这复杂的棋局中，为自己，也为身边的人，走出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