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夜没有动,目光落在铜门上。神之右手轻轻触碰茶盏,茶盏的温度越来越高,内壁的“洛”字暗记,与铜门上凤凰的眼睛渐渐重合。岁月轨迹里,他看见玄主站在铜门前,将汝窑笔洗、茶盏和观音瓶分别放在铜门的三个凹槽里,铜门缓缓打开,里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隐约能看见无数珍宝的光芒。
“观音瓶就在铜门后面。”陈夜肯定地说,转头看向陆振庭,“玄主的真实身份是谁?你告诉我,我可以救你。”
陆振庭咬了咬牙,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玄主……玄主是……”他刚想说出口,突然眼睛圆睁,嘴角流出黑血,头一歪,没了气息。
陈夜心中一凛,立刻上前检查,发现陆振庭的衣领里,藏着一枚细小的毒针,显然是玄主早就布置好的,一旦他想泄露秘密,毒针就会自动触发。
“看来,玄主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秦仲文叹了口气,“现在怎么办?没有陆振庭,我们怎么打开铜门?”
陈夜没有回答,而是走到铜门前,仔细观察着上面的凹槽。三个凹槽的形状,正好与汝窑笔洗、茶盏和观音瓶的底部吻合。他将茶盏轻轻放进中间的凹槽里,茶盏刚一放进去,就发出淡淡的青光,铜门上的凤凰眼睛,也亮起一道微弱的光芒。
“还差笔洗和观音瓶。”陈夜皱了皱眉,“笔洗在玄主手里,观音瓶在铜门后面,这根本是个死局。”
就在这时,铜门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陈夜和秦仲文立刻警惕起来,只见铜门上的凤凰眼睛,光芒越来越亮,茶盏的青光也随之增强。神之左手突然发烫,陈夜看见一段清晰的岁月轨迹:玄主在铸造铜门时,曾留下一个后手——如果只有一件真品,只要用特定的手法转动,也能暂时打开铜门,不过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
“有办法了!”陈夜眼前一亮,握住茶盏,按照岁月轨迹里的手法,轻轻转动。茶盏转动的瞬间,铜门上的凤凰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紧闭的铜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缝隙后,果然放着第三件汝窑真品——观音瓶。观音瓶通体青釉,釉面光洁如玉,瓶身上的蝉翼纹,正好补齐了星图的最后一块。而在观音瓶旁边,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是玄主。
“陈夜,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玄主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与陈夜在岁月轨迹里听到的一模一样,“能走到这里,说明你有资格知道汝窑的秘密。”
陈夜握紧了拳头,身后的秦仲文也举起了枪:“玄主,你的阴谋到头了!玄字阁的据点已经被我们包围,你逃不掉了!”
玄主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包围?秦仲文,你太小看玄字阁了。今天,你们既然来了,就别想离开。”他抬手一挥,铜门后的密室里,突然亮起无数火把,照亮了周围的墙壁——墙壁上,竟然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星图和文字,正是蝉翼纹的终极秘密。
“汝窑的秘密,不是宝藏,而是一张失传的星图。”玄主缓缓开口,目光落在陈夜手里的茶盏和密室里的观音瓶上,“这张星图,标注着古代帝王的陵墓位置,里面藏着足以颠覆天下的财富和权力。集齐三件汝窑真品,就能激活星图,找到陵墓的准确位置。”
陈夜心头一震,终于明白玄主为何如此执着于集齐汝窑三件套。他看着玄主的青铜面具,神之右手突然发烫,一段模糊的岁月轨迹闪过——面具下的脸,竟然与他家里一张老照片上的人,有着惊人的相似。
“你是谁?”陈夜沉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和我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玄主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陈夜会这么问。他沉默了片刻,缓缓摘下青铜面具。当面具落下的那一刻,陈夜和秦仲文都惊呆了。
面具下的人,竟然是陈夜的二叔——陈默!
“二叔……怎么会是你?”陈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父亲的失踪,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陈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冰冷如霜:“你父亲太固执,他不愿意和我合作,非要阻止我寻找帝王陵墓,所以,他只能消失。”他看向陈夜手里的茶盏,“现在,三件汝窑真品都齐了,星图已经激活。陈夜,加入我,我们叔侄俩,一起掌控天下的财富和权力。”
秦仲文脸色铁青,举起枪对准陈默:“陈默,你这个叛徒!当年你假意退出玄字阁,原来一直在暗中操控一切!”
陈默冷笑一声,抬手按下密室墙壁上的一个按钮。密室的顶部,突然落下无数铁网,将陈夜和秦仲文困在中间。“秦仲文,你当年杀了我大哥,这笔账,今天也该清了。”他一步步走向陈夜,“把茶盏和观音瓶给我,我可以饶秦仲文一命。”
陈夜看着眼前的二叔,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小时候二叔对自己的疼爱,想起父亲失踪前的叮嘱,想起玄字阁害死的那些人。神之右手紧紧攥着茶盏,岁月轨迹里,他看见父亲当年为了保护汝窑笔洗,与陈默搏斗的场景,看见父亲被陈默推下悬崖,坠入滔滔洛水。
“你不配做我的二叔!”陈夜怒吼一声,将茶盏狠狠砸向陈默。茶盏在空中划出一道青色弧线,陈默侧身避开,茶盏砸在墙壁上,碎裂开来。
就在茶盏碎裂的瞬间,密室里的星图突然剧烈震动,墙壁上的文字开始发光。陈默脸色大变:“你疯了!茶盏碎了,星图就会失控!”
陈夜没有说话,神之左手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他感觉到三件汝窑真品的蝉翼纹,正在通过岁月轨迹与他相连,星图的力量,也在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他抬起手,指向陈默:“你所追求的权力和财富,终究是一场空。今天,我要为父亲,为所有被玄字阁害死的人,讨回公道!”
密室里的光芒越来越亮,铁网在光芒中渐渐融化。陈默脸色惨白,转身想要逃跑,却被光芒困住,动弹不得。秦仲文趁机冲出铁网,将手铐戴在陈默的手腕上。
当光芒散去时,密室墙壁上的星图,已经渐渐淡化,最终消失不见。汝窑观音瓶和破碎的茶盏,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成了普通的瓷器。
陈夜看着被手铐锁住的陈默,心中没有任何喜悦,只有无尽的悲凉。他父亲的失踪之谜终于解开,可付出的代价,却太过沉重。
秦仲文拍了拍陈夜的肩膀:“一切都结束了。”
陈夜摇了摇头,看向密室外面的夜色:“不,还没有结束。玄字阁还有残余势力,帝王陵墓的秘密,也还没有完全解开。”他握紧神之左手,眼神变得坚定,“但我知道,从今往后,我会继续走下去,守护那些不该被觊觎的秘密,守护那些值得守护的人。”
洛水西岸的风,依旧带着湿冷的水汽。但这一次,陈夜的心中,却燃起了一团不灭的火焰。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更多的危险和挑战,但他不会再退缩,因为他肩上,扛着父亲的遗愿,扛着正义的使命。而那破碎的汝窑茶盏,和密室里渐渐淡化的星图,也成为了这段传奇故事里,最刻骨铭心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