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炜看着李胖子拖出来的腌菜坛子，嘴角抽搐了一下。那坛子满身泥垢，边缘还有个缺口，坛口沾着干涸的菜叶残渣，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农家腌菜罐，跟“清中期宝贝”四个字搭不上半点关系。
“李先生，”周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零组主要负责异常事件处理，并不涉及古玩交易，恐怕帮不了你这个忙。”
“别啊兄弟！”李胖子急了，一把拉住周炜的胳膊，唾沫横飞地推销起来，“你可别小瞧这坛子！张道长都鉴定过，清中期的老物件！你看这包浆，这釉色，这是岁月的沉淀！而且你知道不？它刚跟着我在战场上走了一遭，沾了‘魔物煞气’和‘神之灵光’，这叫‘正邪交融’，风水宝地都镇不住，绝对值大钱！”
他一边说，一边用袖子使劲擦坛子，结果把泥垢擦得更花，缺口处的磕碰痕迹也更明显了。
张承岳在旁边看得忍俊不禁，捻须道：“贫道只是说它年份属实，可没说它值大钱。这坛子是民窑粗制，品相残破，在市面上也就值几十块。”
“哎张道长，你这就不地道了！”李胖子立刻反驳，“几十块？你看看这纹路，这手感！我跟你说，上次我在潘家园见着个一模一样的，人家开价八千！要不是我当时钱不够，早拿下了！”
陈夜实在听不下去了，吐槽道：“李哥，你那是被人当冤大头坑了。潘家园的假货比真货还多。”
“不可能！”李胖子梗着脖子，转头又对周炜说，“兄弟，看在我救了你们俩大功臣的份上，你就帮我问问呗？零组人脉广，肯定认识懂行的老板！我也不多要，给个友情价，八千！少一分都不行！”
周炜被他缠得没办法，又看在陈夜的面子上，只好拿出手机：“我帮你问问后勤部门的同事，他们可能认识古玩圈的人，成不成不一定。”
“成成成！”李胖子喜出望外，把坛子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周炜面前，“你跟他们说，这坛子可是‘镇魔功臣’，独一无二！沾了胖爷的福气，买回去绝对招财进宝！”
周炜无奈地拨通了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哄笑，显然是被这“天价腌菜坛”逗乐了。过了几分钟，周炜挂了电话，对李胖子说：“我同事认识一个古玩店老板，愿意出价两百块，如果你同意，他明天派人来取。”
“两百？！”李胖子眼睛一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兄弟你没跟他说清楚吧？这可是清中期的！还沾了神之光！两百块连个坛子盖都买不到！不行不行，最少五千！”
“李先生，”周炜耐心解释，“这坛子确实是民窑普品，品相还不好，两百块已经是友情价了。而且它沾了魔物煞气，普通人不敢要，老板也是看在零组的面子才愿意收。”
“煞气怎么了？煞气才值钱！”李胖子抱着坛子不肯松手，“我跟你说，现在的人就喜欢这调调！越邪乎越抢手！要不这样，我再让一步，四千！不能再少了！”
陈夜看着他一本正经讨价还价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了：“李哥，见好就收吧。两百块够你买好几斤腊肉了。”
“小陈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李胖子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捡的漏！两千！最后一口价！再少我就带回家自己腌咸菜！”
周炜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又打了个电话。这次过了十分钟，他才挂电话，无奈道：“老板同意了，一千块。但他有个条件，必须注明坛子‘曾参与异常事件，煞气已净化’，而且概不退货。”
“一千！”李胖子眼睛一亮，立刻点头，“成交！一千就一千！兄弟你真是个好人！以后有古玩生意，我还找你！”
他生怕对方反悔，立刻把坛子递给周炜，还掏出纸笔，龙飞凤舞地写了个“交易凭证”，逼着周炜签字。周炜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哭笑不得地签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