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您有什么事？”陈夜放下共鸣石，站起身。
女孩像是松了口气，又有些紧张地走上前，将帆布包放在柜台上，拉开拉链，露出里面几个用软布包裹的物件。
“我……我叫小雅。是‘博古斋’以前的老顾客张奶奶介绍我来的。”女孩小声说道，“张奶奶说您人好，眼光准……我家里有些老东西，想请您帮忙看看，能不能……换点钱？”
又是卖东西的？陈夜心里嘀咕，最近怎么总有人上门卖老物件？他下意识地用右手感知了一下帆布包里的东西。
反馈回来的灵光……很微弱，但种类不少。有一个淡黄色的陶罐灵光，一个淡白色的瓷碗灵光，还有一个……嗯？
陈夜的感知停留在包裹最底层的一个长条状物体上。那东西散发出的灵光极其隐晦，是一种近乎透明的淡灰色，若不仔细感知几乎会忽略过去。但这淡灰色灵光却给他一种非常古老、沉静，甚至带着一丝悲悯的感觉。
这感觉……与他之前接触过的任何灵光属性都不同！
他不动声色地对女孩说：“东西我可以看看，不过价格得根据具体品相来定。”
“好的，好的，谢谢您！”女孩连忙将包裹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放在柜台的软布上。
前面几件确实是普通的民国老物件，陶罐、瓷碗、铜锁之类的，品相一般，灵光微弱，市场价值不高。
最后，女孩拿出了那个引起陈夜注意的长条状物件。那是一个用褪色锦缎包裹的细长木匣，看起来比之前那些东西要精致一些。
女孩小心翼翼地打开木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颜色暗沉、笔锋锐利、笔杆上刻着细密云纹的……毛笔。
“这支笔，是我曾祖父留下的。”女孩轻声说道，“他说……这支笔有点特别，让我们好好保管。但现在家里急需用钱……”
陈夜的右手在接触到这支毛笔的瞬间，那股清凉感仿佛被触动，变得更加清晰。那近乎透明的淡灰色灵光，如同呼吸般萦绕着笔身，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宁静与智慧之感。
这支笔，绝不普通！它上面附着的，似乎不是煞气，也不是普通的岁月气息，而是一种……类似于“文气”或者“念力”的纯净能量？
他拿起毛笔，仔细端详。笔杆是一种罕见的深色硬木，触手温润，云纹雕刻得极其精细流畅。笔锋虽然看起来陈旧，但依旧保持着一种内在的锐利。
“这支笔……您曾祖父是做什么的？”陈夜问道。
“我曾祖父……据说以前是个教书先生，也帮人写字画画。”女孩回忆道，“家里人都说他字写得特别好。”
教书先生？陈夜若有所思。如果这支笔常年伴随一位德高望重、学问精深的先生，沾染上其精气神，产生这种特殊的“文气”灵光，倒也说得通。
这东西，虽然可能不具备直接的攻击或防御能力，但其蕴含的纯净、宁神的能量，或许对温养神魂、稳定心神有奇效？甚至，可能对修炼某些特定的功法有帮助？
“这支笔，我要了。”陈夜放下毛笔，看着女孩，“您开个价吧。”
女孩犹豫了一下，报出了一个不算高但也绝不低的价格。
陈夜没有还价，直接点头：“可以。”
他痛快地付了钱。女孩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拿着这支散发着淡灰色“文气”的毛笔，陈夜感觉自己的心神都仿佛被洗涤过一般，变得更加清明宁静。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黑匣子，又看了看手里的毛笔，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用这支笔，蘸取灵能，在黑匣子上书写或者勾勒，会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个想法让他心头一跳。
或许，解开黑匣子之谜的钥匙，并不一定是暴力或者共鸣石，而是某种……更加契合其本质的“沟通”方式？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等状态调整到最佳时，就尝试一下。
而此刻，他需要先好好研究一下这支新到手的、充满“文气”的毛笔。
至于李胖子那根“祖传撬棍”……还是让它继续在角落里散发纯粹的“废铁”之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