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他在晨会上当众宣读此信:“写得很认真,是为联盟着想。”他说,“我尊重这份意见。”
众人默然。
他又道:“因此,南岭首座哨站建设推迟五日。这五日内,欢迎继续提出建议。防御阵图我会重新核查,确保万无一失。”
有人闻言动容。那两位带头反对的老将站在人群边缘,神色复杂。
至中午,各部门照常上报。南岭筹备组恢复运作,材料清单再次呈递上来。
云逸回到主帐,翻开修改后的计划书。墨玄倚在门口,手里拎着酒壶。
“你这一手挺狠。”他说,“表面退了,实则进了。”
“不狠。”云逸笔尖未停,“是让他们知道,提意见有用,闹事无益。”
墨玄笑了笑,转身欲走。
“等等。”云逸抬眼,“那个黑袍人今日可有动静?”
“未曾出门。”墨玄回头,“但今早送饭的弟子说,他整日伏案书写。”
“写什么?”
“不知。纸已被收走。”
云逸搁下笔:“盯紧些。若要传信,总会留下痕迹。”
墨玄点头离去。
帐内只剩他一人。他望着桌上的《风险评估表》,手指轻轻叩击纸面。
脚步声传来,灵悦走了进来。
“誊炒房的人都醒了。”她说,“再没人喝安神汤。”
“嗯。”他应了一声。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她忽然问。
“哪一件?”
“你娘去世那天,你在藏书阁画了一整天的剑招。”她看着他,“那时你说,总有一天,要让所有人都听你的。”
云逸微微一顿:“我现在不是做到了?”
“可你现在说话,还是有人不信。”
他抬头:“那就让他们看。看到最后,是谁错了。”
灵悦没再言语,转身离开。
云逸继续翻阅文书。阳光从帐顶斜照进来,落在南岭的地图上。
他的手忽然停住。
图纸右下角有一处污渍,看似墨痕晕染。他凑近细看,发现并非墨迹,而是一道极淡的红印,像是干涸的血指痕,恰好压在一条灵脉标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