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悦忽问:“若他们故意迟到,或改路线呢?”
“那就等。”墨玄咧嘴一笑,“我有的是时间耗。真敢耍花招,就让他们尝尝‘断肠散’拌饭的滋味。”
云逸没笑,眼神却略显松弛。他知道,墨玄这是答应了监督之事,只是嘴上不肯认。
“接下来安排任务。”云逸摊开一张新地图,“原计划五路出击,现改为三路。东线停运,西线仅通粮食,北线留侦查小队,其余人手全部收拢至主营百里之内。”
灵悦问:“敌人趁机进攻怎么办?”
“那就打。”云逸道,“但我们不追,也不离主营。他们想引我们分散,我们就偏要守住。”
墨玄摸着下巴:“听起来像把自己关进笼子。”
“对。”云逸点头,“然后等他们进来抢东西时,关门。”
屋内一时安静。
“你早就想好了?”灵悦问。
“昨晚就想好了。”他说,“拿到玉简那天我就明白,一个人护不住所有人。现在的问题,不是合不合作,而是如何合作才能少死人。”
墨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忽然道:“我娘临终前说过一句话——信任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拼来的。”
他抬头看向云逸:“这次,我信你一次。但如果出事,第一个砍的就是你。”
云逸望着他:“行。”
灵悦起身,将玉符收入袖中。她走到沙盘前,拿起一面小旗,稳稳插在主营位置。
“我守这里。”她说,“谁想动中枢,先过我这一关。”
云逸也走过去,手中握着最后一面令旗。旗面无字,唯有一道斜裂痕,似为剑气所划。
“三天后。”他将旗插入沙盘,“按新计划行动。”
墨玄未动,仍靠在柱边。但他松开了酒葫芦,右手已握住另一把匕首。他没说话,只冲云逸扬了扬下巴。
灵悦望向窗外,阳光已照进半间屋子。她忽然忆起昨夜之梦——雪地中,云逸立于雷云之下,身后是无数断裂的锁链。
她摇了摇头,不愿再想。
“接下来做什么?”她问。
云逸刚要答话,忽然皱眉。他抬起左手,掌心向上。那道旧疤正在发烫,如同火烧。
他未出声,但指节捏得发白。
灵悦察觉异样:“怎么了?”
“没事。”他说,“可能是伤还没好。”
话音未落,他右手仍按着沙盘,左手却下意识抚上耳朵。那里有颗朱砂痣,忽地闪过一丝金光,旋即隐去。
墨玄眯起眼:“你到底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