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云逸眯眼打量。
对方不答，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就要捏碎怀中玉简。
灵悦瞳孔骤缩，身形闪动，剑尖挑出一道冰弧，精准斩断其伸向玉简的手臂。玉简飞出，眼看要坠入火堆。
墨玄掷出一把匕首，钉入地面，卡住玉简边缘。他快步上前，倾倒一瓶药液将其浸透，封住了残留神识。
“还好没烧完。”他拾起玉简，“里面有内容，写着‘月陨台集结，暗语为——三更灯火五更鸡’。”
云逸走来，接过玉简，指尖抚过断裂处：“这不是普通密令，是用魂丝织成，唯有高层才可持有。”
“看来我们内部那位‘朋友’，地位还不低。”墨玄冷笑。
战场上，残敌尽数伏诛。尸体遍布，俘虏跪伏空地，双手反绑。一名黑衣人挣扎抬头，怒视云逸：“你们设局！卑鄙！”
“卑鄙？”灵悦归剑入鞘，铃铛轻响，“你们偷袭边境之时，怎不说自己卑鄙？”
云逸蹲下，直视其目：“谁派你来的？”
“呸！”那人吐出一口血沫，“就算死我也不会……”
话未说完，身躯僵直，双目翻白，嘴角溢出黑血。
“服毒了。”墨玄查验后道，“牙缝藏着蚀魂丸，手段老练。”
云逸起身，将玉简收入袖中。他望向远方，硝烟未散，晨光已染山巅。
“传令下去。”他开口，声不高，却传遍山谷，“此战斩敌六十九，俘十八，敌首自尽。北境防线无损。”
一名传令使快步上前记录。
“另外。”云逸稍顿，“缴获玉简拓印三份：一份存档，一份送监察司，最后一份……”他看向灵悦，“你亲自送往藏书阁，交予哑奴。”
灵悦颔首，接过玉简。
墨玄活动手腕，红衣上的血迹早已干涸：“接下来如何？等他们再来送死？”
“不会轻易来了。”云逸遥望远方，“一次重创足以震慑胆怯之徒。真正麻烦的，是那些藏在幕后不动手的人。”
他转身走向指挥长，步伐沉稳。灵悦默然跟上，顺手取出一颗糖葫芦放入口中。墨玄走在最后，酒葫芦轻轻晃荡，低声嘀咕：“早知道带点辣的来下酒。”
帐内，沙盘仍泛微光。云逸伸手触阵盘，金纹流转，显现出整个北境的防御图景。
“通知各部。”他说，“从今日起，巡逻加倍，所有外来文书须经三次核查。此外……”他略一停顿，“让后勤再熬一批‘静心丸’，这次加入新配方。”
墨玄挑眉：“你还想钓鱼？”
“鱼饵已经上钩。”云逸收回手，目光落在沙盘边缘一个不起眼的标记上，“现在，该换更大的鱼了。”
灵悦立于帐门口，嚼着糖葫芦的竹签，忽而问道：“若下次他们不来北境呢？”
云逸未回头，只是轻轻敲了下阵盘。
沙盘上，东海岸线缓缓浮现，一点红芒悄然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