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道蛇形符文又向南移动了一小段。而这一次，其跳动的频率，竟与方才合击的节奏隐隐重合。
有人在看。
而且看得越来越清楚。
他睁开眼，声音极轻：“原地调息，不得擅离。”
话音落下，三人几乎同时敛去笑意。
灵悦盘膝而坐，双手置于膝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剑意已沉入丹田，随时可爆发。墨玄慢条斯理打开药瓶，逐一检查丹药状态，手指却始终搭在腰间最长的那柄匕首上。苏璃轻轻晃了晃纱裙，一圈几不可察的结界悄然成型，将四人笼罩其中。
表面平静，实则如弓满弦。
云逸借调整呼吸之机，悄然将一丝神识渗入掌心早已绘就的匿息符，顺着反向追踪咒探出。信号源仍在百里之外，藏于某将送来的贺礼箱中，暂无进一步动作。
但他不敢松懈。
刚才那场演练，不只是战力提升，更重要的是默契发生了质变。他们已能在沉默中完成攻防转换，甚至预判彼此动作。这种协同一旦暴露，敌人绝不会放过这个破绽。
“我们得加快进度。”云逸低声说道，“下次演练，加入突发变阵。”
“又要改？”墨玄皱眉，“刚找到点感觉。”
“正因找到了感觉，才要打破。”云逸盯着地面，“真正的敌人不会给我们适应的时间。”
灵悦忽然睁眼：“我可以中途改变剑招节奏，逼你们及时应对。”
“行啊，”墨玄哼笑，“到时候别怪我把你的剑柄炸飞。”
“你敢。”灵悦冷冷看他一眼。
苏璃插话：“我可以制造幻象干扰判断，比如让你们分不清哪个是真的我。”
“最好别太真，”墨玄眯眼，“上次你弄个幻影亲我，我到现在晚上睡觉还做噩梦。”
“那是测试摄魂术稳定性。”苏璃眨眨眼，语气无辜。
云逸嘴角微动，终究未笑。他抬头望向远处山峦，阳光正好，林间鸟鸣清脆。可他知道，这份安宁撑不了多久。
玉简贴着胸口，尚有余温。
他缓缓握紧拳头，体内符文再度浮现，与三人之间那隐密相连的气息交织成网，静静等待下一场风暴来临。
墨玄忽然停下动作，抬头看他：“你是不是又发现什么了？”
云逸没有回答。
风掠过废墟，吹起他一缕发丝，露出左耳那颗朱砂痣，正泛着极淡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