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碰任何东西。”墨玄咬牙道，“赶紧找路下去，别在这儿当祭品。”
他们绕过冰柱，发现后方有一处向下的台阶，通往更深的地底。台阶边缘刻有符文，虽已磨损严重，但仍能看出是某种封印阵法的痕迹。
云逸取出玉簪，在符文上轻轻一划。金光一闪，符文短暂亮起，随即熄灭。他皱眉：“阵法失效了，但有人提前动过它。”
“谁？”灵悦问。
“不知道。”他收起玉簪，“但我们不是第一个来的。”
台阶陡峭湿滑，每一步都如履刀锋。寒气刺骨，灵悦的步伐渐渐迟缓，手不自觉地按在胸口，呼吸略显急促。
云逸察觉异样，悄然靠近：“还能撑住吗？”
“还行。”她勉强一笑，声音比平时沙哑几分。
他不再多言，只是将手掌轻轻覆上她的后背。淡金色符文自掌心浮现，顺着经脉流入她体内，驱散寒意。
墨玄回头瞥了一眼，没有像往常那样打趣，只低声对苏璃道：“这小子……真不像从前那个躲在藏书阁角落里的废物了。”
苏璃未语，目光投向前方弥漫的雾气尽头。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静静地，不动声色。
终于抵达底层。此处已无冰雪，唯有裸露的岩石，裂缝纵横交错，热浪与寒气交织，形成诡异的气旋。玉簪烫得几乎无法握住，云逸只能强忍。
他闭目凝神，细细感应。片刻后睁眼：“裂隙深处，有东西在召唤我们。”
“现在怎么办？”墨玄问，“跳下去？”
“不能正面走。”云逸摇头，“刚才的塌方已堵死入口，只能绕行。”
墨玄蹲下，滴了一滴灵液入岩缝。液体未流散，瞬间被吸收，紧接着，地底传来轻微震动。
“全冻结。”
“那就走裂隙带。”云逸果断决定，“虽然更险，但离目标最近。”
灵悦终于开口：“你确定还要继续？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望着她，眼神平静而坚定：“从踏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有退路了。”
苏璃忽然抬手，按住脚踝上的铃铛。指尖微微颤抖。
“怎么了？”墨玄问。
“刚才……我好像听见了哭声。”她声音极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不是耳朵听到的，是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的。”
三人沉默。
云逸深吸一口气：“都小心些。接下来，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
他们沿着裂隙缓慢前行。岩壁湿滑，脚下不稳，稍有差池便会坠入无底深渊。玉簪散发的微光成为唯一的指引，照亮前方扭曲晃动的影子。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座横跨深渊的石桥，窄得仅容一人通过。桥面布满裂痕，下方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云逸迈出第一步，桥身轻轻晃动。正欲再行，玉簪突然剧烈震颤，几乎脱手飞出。
他猛然止步。
桥的另一端，站着一道人影。
白衣束发，背对他们，手中提着一柄无鞘长剑。
那人缓缓转身，面容模糊不清。可当云逸看清他左耳那一颗朱砂痣时，如遭雷击，浑身僵立，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