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得选。”墨玄将最后一滴药血点入伤员膻中穴，“你来。”
云逸深吸一口气，掌心金光逆转，圣体之力瞬间倒流。他身形一晃，喉头一甜，硬生生将血咽了回去。金光由亮转暗，随即爆发出更刺目的光芒，顺着掌心涌入伤员体内。
伤员胸口猛然一挺，呼吸由断续转为平稳绵长。黑气退至小腿，不再上行。
“活了。”苏璃靠在墙边，声音虚弱。
墨玄瘫坐于地，嘴角渗出血丝，手指仍在颤抖。他抬手抹去血迹，低笑一声：“总算……没死在我手里。”
云逸收回手，金光黯淡，左臂黑气又蔓延一截，隐隐发烫。他未顾自身，转头看向灵悦——她指尖寒霜渐渐消散，眼皮微颤，似在梦中挣扎。
“她撑不住了。”苏璃爬过来探了探脉，“强行以剑意绘图，心脉已裂。”
“还能救吗？”
“除非有‘凝魂露’，否则……只能等死。”
云逸未再追问，只是轻轻将灵悦抱起，让她靠得更稳些。他望向石室出口，月光依旧斜照进来，但风向已变，夹杂着一丝血腥气息。
“巡逻队改路线了。”苏璃贴着石壁倾听，“往西绕，可能是药园出了事。”
“墨玄，你能走吗？”
墨玄试着起身，腿一软，又跌坐回去：“至少两炷香，才能运转灵力。”
“那就等。”云逸背对众人，站在出口处，“我守前面，你们调息。”
苏璃点头，靠在墨玄身旁闭目恢复。石室内一片寂静，唯有伤员微弱的呼吸声，和云逸左臂偶尔传来的刺痛。
三刻钟后。
墨玄睁眼，气息尚不平稳，但已能站稳。苏璃脚踝铃铛轻震，光泽略有恢复。
“差不多了。”她低声说。
云逸未回头：“伤员呢？”
“命保住了，腿废了。”墨玄检查一遍，“经脉断了七成，短期内走不了。”
“那就背着。”云逸站起身，将灵悦轻轻背上，“我们不能留。”
苏璃正要点头，忽然抬手示意安静。
远处，石板传来极轻微的摩擦声，像是有人在缓慢移动。
云逸立刻抬手，金光微闪，压住所有人的灵力波动。墨玄收起酒葫芦，苏璃指尖银簪微动，灵悦仍在昏迷，呼吸微弱。
那声音越来越近，停在石室外十步远。
接着——
一声极轻的咳嗽。
云逸瞳孔一缩。
那不是巡逻队的节奏。
那是……一个受伤的人，在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