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悦咬牙,将最后一片铃铛碎片狠狠插入地面。剑气冲天而起,凝成冰柱,“砰”地扛住一击。冰柱炸裂,碎片横飞,她被震得连退数步,单膝跪地,手死死握剑,不肯松开。
“走!”云逸单膝跪地,左手按地,右手掌心向上,金光如潮涌出,硬生生托住落下的血电。金红两股力量僵持不下,竟撕出一小片无电之域。
他抬头,直视墨玄:“密文写的路,往哪走?”
墨玄抹了把脸,嗓音沙哑:“北。穿过断崖谷,有座废丹炉,标记刻在炉底。”
“那就往北。”云逸一把背起哑奴,伸手:“还能走吗?”
灵悦未语,将剑插入土中借力站起,指尖在剑柄上蹭出血痕。她点头,眼神依旧冰冷,却多了一股狠意。
苏璃扶墙站稳,银簪红光微弱,如风中残烛。她瞥了眼脚踝碎裂的铃铛,冷笑:“下次见他,我把那香囊塞他嘴里。”
墨玄收起焦册,顺手将九把匕首尽数插回腰间,红衣被风鼓动,猎猎作响:“走吧,再不走,雷真要劈出个祖宗来了。”
五人刚迈步,雷网骤然收紧,所有电弧拧成一根血柱,直冲云逸天灵盖。
云逸猛抬手,金光再涌,硬生生将血柱偏移三寸。雷光擦肩而过,烧焦半边袖子,露出臂上一道旧疤——十岁那年,为护母亲,被嫡母家奴用火钳烫伤的痕迹。
他脚步未停,只低声说道:“它记得我。”
灵悦走在最后,回望一眼藏书阁的废墟。风卷灰烬盘旋,一张焦纸飘至她脚边,上面“青蘅”二字仍在冒烟。她弯腰拾起,轻轻纳入袖中。
队伍向北疾行,身后雷声滚滚,终未再追。
断崖谷已在前方,黑黢的谷口如巨口张开。墨玄摸出一粒药吞下,苦得龇牙:“这地方我来过。当年丹阁试炼,说是‘绝地取药’,结果一半人没能活着出来。”
“现在想跑?”苏璃冷笑。
“跑?我可是把‘跑’字刻在仇人坟头的人。”墨玄翻白眼,“我是说,这谷里禁飞,只能走栈道。”
云逸点头,正欲开口,忽觉掌心一烫。
低头一看,那道被他引偏的血电竟仍缠绕手心,如活蛇般缓缓游走,与体内金光交融,毫无排斥之意。
他怔住。
这雷……真的认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