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输。”云逸喘息着，抬起手掌，掌心火焰缓缓旋转，“是认主。”
他掌心一推，那团火调转方向，撞入火龙额心。火龙仰头长啸，声音不似愤怒，倒像是……终于松了口气。
众人尚未回神，墨玄已窜至碑底。那里被炸出一道裂缝，露出暗格。
他掏出毒针，三下撬开，抽出一卷焦黑玉简。
一触手，脸色骤变。
“怎么了？”灵悦问。
墨玄冷笑：“你看看——初代祖师与魔宗血契：以圣体之血，换万年气运。若后世圣体现，当以火龙炼魂，补宗门根基。”
云逸接过玉简，脸色铁青，猛地抬头。
祖师爷不是开宗立派，而是开炉炼人？拿圣体当柴烧，为宗门续命？
“合着我祖上不是创派，是烧人？”他嘴角扯了扯，声音冷得发颤。
墨玄看着云逸与火龙，眼神复杂。
“别愣着。”灵悦紧盯入口，“火龙停了，地宫快塌了。”
她说对了。石壁泛红，地面龟裂，地火不断上涌。再不走，全得化为焦炭。
“走！”云逸一挥手，火龙悄然让开通道。
众人刚要动身，墨玄忽然“哎”了一声。
“又怎么了？”苏璃翻白眼。
“玉简背面……还有字。”他翻过玉简，吹去灰烬，“圣体若融火龙，可破三重封印。其一，血脉锁；其二，命契印；其三……”
话未说完，云逸忽然开口，目光落在掌心：“它没写完。第三重，是心魔。”
火龙仰头，一声咆哮。地宫剧烈震颤，头顶石壁轰然炸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隙浮现而出，黑得如同深渊。
“走！”云逸一把抓起墨玄衣领，将他推进裂隙。
灵悦紧随其后，苏璃最后一个跃入。云逸正要跟上，火龙低头，轻轻用脑袋顶了顶他后背。
他回头，火龙竖瞳凝视着他，张口吐出一枚赤红鳞片，落入他掌心。
温热的，像一块暖玉。
“你要我带着你？”他低声问道。
火龙不动，尾巴一扫，将他推进裂隙。
身后火浪合拢，最后一眼，火龙盘踞残碑之上，闭目如眠。
另一头，众人摔落在荒坡，夜风扑面。墨玄爬起，抖落红衣上的灰，掏出玉简残片。
“你说，第三重……真能破？”他低声问。
云逸没有回答。他低头看着掌心的鳞片，火纹在皮下游走，越来越烫。
忽然，左耳的朱砂痣，像要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