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不是丹房，也不是宝库，只是一间小屋。四面墙光秃秃的，摆着几样东西：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衫，和云逸身上那件一模一样；一截断剑，剑柄上刻着一个“云”字；几本泛黄的册子，封皮上写着《圣体初解》《灵根逆修》《十年守坛录》。
云逸脚步一顿。
“这……我写的？”
“字迹像。”墨玄翻了翻，“《十年守坛录》第一章：‘今天藏书阁又漏雨，檐角滴得厉害，我拿盆接，哑奴老头骂我吵他看书。’”
云逸嘴角一抽，笑了。
墨玄一边翻动册子一边嘟囔，忽然，一封信从书页间滑落。灵悦眼神一紧，云逸却抢先一步抓过信纸。
纸上写着：“……云氏子，天资虽劣，心志可嘉。其女年幼，许以婚约，待其成年，结两姓之好。此约立于药王谷密档，不可违逆。”
落款是药王谷前谷主之印。
屋内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轻响。火光摇曳，映得墙上影子乱动，仿佛有人藏在暗处窥视。
云逸抬头，看向灵悦：“所以……我前世是你未婚夫？”
她没有回答，面纱下的唇抿成一条线。
墨玄轻咳一声，挤眉弄眼：“哟，云逸，你前世还挺抢手。”
苏璃盯着云逸手腕上的黑纹，声音低沉下来：“我弟弟被炼化的那天，身上也有这东西。”空气瞬间凝固。
云逸没说话，抬手摸了摸左耳。痣仍在跳动，金纹隐隐发烫。
他走到那件青衫前，指尖轻轻蹭过袖口的补丁，雨夜缝衣的影子恍然闪过眼前。
灵悦也走了过去，手指缓缓划过那块补丁。针脚歪歪扭扭，像极了某个雨夜，少年蹲在屋檐下，油灯昏黄，一针一线，缝了一整夜。
她忽然开口：“你守了十年酒坛，也守了这间屋十年。”
云逸抬头：“我没来过。”
“但它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