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墨玄冷着脸，“你们炼丹的炉子底下，刻着血莲。每一炉丹药，都在喂养魔渊。”
苏璃踩着潮湿的石头往里走，头上的七根银簪晃动着。脚踝上的铃铛被毒封住，没有声响。洞口渗出红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烂肉混合着血的味道。
墙上的符文一闪一闪，像是在喘息。
她贴过去，看见里面摆满了灵位，每个灵位上都刻着“云逸”。中间的台上排着几十个血偶，脸被糊住，胸口写着名字。
她发间的簪子突然发烫，红光指向中间那个血偶。
她伸手碰了一下——布料柔软，还有一股香气。她瞳孔一缩：这味道，跟夜无殇身上的一样。
她拔下一根簪子，划破手指，血滴在血偶眉心。那嘴，竟慢慢翘起来，笑了。
“契子。”她念出背后刻的字，眼神变冷。
不是祭品，而是替身。
有人想用这些娃娃，替云逸挡灾，或者……吞他的命。
她把血偶塞进袖子，转身要走。后脖颈一凉。她低头，红光擦着头发钉进墙里。
“谁？”
她旋身，银簪化作刀，洞口却没人。只有风，吹起幡旗。
旗翻过来，背面是个大“契”字，由密密麻麻的小名组成。正中心，两个字发红：云逸。
云逸还站在异度空间边上，灵悦靠在他肩上，呼吸轻柔。他左臂的鳞纹突突跳动，掌心的斧疤也开始发痒。
他望着远处那男孩的画像，低声说：“你说……我是不是早就被人写好了命运？”
灵悦抬头：“那就撕了它。”
他刚想笑，左臂猛地一抽。一股记忆涌入脑海——
暴雨砸在祭坛上。女人跪着，背上烙着“弃子”。她抱着婴儿，嘴里念叨着：“活下去……别信任何人……”
画面中断了。
他猛地抬头，虚空深处，好像有双眼睛，正穿越千年，盯着他。
墨玄把烧剩的卷轴踩进地里，灰里那朵血莲还在闪烁。他盯着三长老：“你说这是假的？那你现在，下去问问那些死人？”
三长老嘴唇颤抖，剑垂落在地。
苏璃躲在暗处，手指摩挲着血偶上的“契子”。忽然袖子里的簪子震动起来。她摊开手，红光在血偶脸上投出几个字：
“命魂所系，非召而至。”
云逸站在空间尽头，青玉铃轻轻作响。他抬起手，斧疤烫得像要燃烧起来。远处，男孩画像的眼角，慢慢滑下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