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在暗处听得清清楚楚,掌心的金纹疼得厉害,那三枚青光丹药原来是灵悦每月吃的凝心丹,而且“加量”其实是掺了魔毒。血屠感觉到有人,却没有理会,带着灵草走了。首座收起丹药,密室陷入黑暗。云逸等脚步声消失后才从夹层出来,刚走上石阶,掌心金纹剧烈跳动,血屠斧跟着响起来,裂缝里的青光像毒蛇吐信一样消失了。
夜无殇坐在祭坛中间,面前的水镜像活物一样飘浮着,将密室里的交易都映照了下来。他左眼的鎏金眼罩有些发烫,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当画面里云逸的身影一闪而过,水镜剧烈晃动,影像都扭曲了。
他冷笑一声,咬了舌尖一口,一口血喷在胸前的香囊上。香囊原本绣着“云逸”两个字,现在血渗进布纹,把名字一点点腐蚀成扭曲的符文。他撕下香囊一角,让黑血滴下来,在地上慢慢画出一道像锁链一样的符文,末尾指着心口。
符文刚画好,地面石缝里钻出一缕细细的青线,散发着微弱的玉光,跟当年玉簪引的线一模一样。夜无殇眼睛一瞪,抬手一挥,黑血像鞭子一样抽下去,青线一下子被腐蚀了,变成一缕青烟。
他盯着那缕烟,小声说:“你还记得那根线?可惜……这次,我不会让它再连上她。”
云逸回到药田边上,正打算离开,突然发现左臂上的金纹不再跳动,变成了一道固定的纹路,就像一把锁。他低头一看,掌心金纹中间,竟然出现一个极小的“丹”字,笔画弯弯曲曲,带着魔的印记。
他心里一沉。
这不是《圣体灭天诀》的印记。
是毒丹留下的标记。
云逸站在药田外面,掌心金纹里的“丹”字越来越深,仿佛要刻到骨头里。他想起墨玄之前发现丹阁可能有问题的反应,觉得墨玄应该已经行动了,自己也不能落后,于是扛起血屠斧,转身朝地火井入口走去。
这时,墨玄也到了地火井外面……
墨玄到达地火井外面时,守卫换班了。他没有硬闯,从腰上拿下最小的一把匕首,让刀刃沾上酒葫芦渗出的黑雾,轻轻划了一下铁门锁孔。锁芯“咔哒”一声,打开了。
他闪了进去,石阶湿漉漉的,墙壁上的青苔散发着诡异的绿光。他一路走到密室,发现石台上的灵草不见了,但毒气还在。他蹲下,用匕首刮下一点青灰色粉末,放进药瓶。
刚要站起来,突然感觉背后冷得刺骨。
他猛地转身,匕首一横,一道黑影闪过去,原来是血屠留下的魔气残影,正慢慢变成斧子的样子。墨玄冷笑一声,心中有了主意,这血屠留下的魔气残影虽然难对付,但也是查背后秘密的机会。他小声说:“来得正好。”
他抬手,把断簪拔下来,簪尖冲着地面,一滴黑血滴下来,碰到地面残留的魔气,一下子炸开一圈暗红色的波纹。
密室晃动了一下。
这时,云逸在丹阁外面的药田也遇到了麻烦。
云逸走上石阶,脚步声惊动了什么。
密室最里面,那颗没拿走的青光丹药,突然裂开一条缝,一缕黑气慢慢冒出来,缠上他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