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抬手，不闪不躲，一掌迎了上去。
“你杀不了我。”他轻声说道，“因为你早就在那一夜，死在她怀里了。”
话刚说完，掌心金黑两种气息缠绕在一起，猛地撞上斧影。
轰！
巨响震得山门都为之晃动，雷云翻腾，九色光华瞬间收回，全部钻进云逸天灵之中。金丹稳住了，双色旋涡慢慢平静下来。天空再度变亮，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静室里，云逸盘坐在地上，呼吸平稳，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落在案头的青玉铃铛上。
铃铛不再晃动。
可当他手指碰到铃身时，铃里面传出极细微的震动，好似有人在里面刻了字，又仿佛有一段被封存的讯息即将苏醒。
他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
来人没有敲门，也没有出声，只是站在门外，剑穗垂落在地，铃铛轻轻晃动。
云逸起身，打开门。
灵悦站在门外，高马尾扎得整整齐齐，眼神冰冷。她没有看他，眼睛落在他左耳的朱砂痣上，停留了两秒，才缓缓抬手，手指抚摸过剑穗上的青玉铃铛。
“你渡劫的时候，它一直在响。”她说道。
云逸点点头：“我知道。”
“但我刚才……才发现。”她的声音顿了一下，手指轻轻一扯，将铃铛上褪色的布条拆开。
布条里面，贴着半枚玉简。
她取下来，递给他。
玉简缺了一块，边缘焦黑，像是被雷火烧过。正面刻着八个字：
子时，后山，勿信丹阁。
云逸盯着这八个字，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这东西不对劲。这既不是仙门用的玉简，也不是普通传讯之物，它的纹路、质地，与魔宗用的通讯玉简一模一样。
是谁放的？
什么时候放的？
灵悦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他抬头看向灵悦，发现她正盯着玉简背面。那里有一道很细的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匆忙刻下的，还没来得及磨平。
灵悦拆开布条，看到玉简的那一刻，眼睛瞬间睁大，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看到背面那道细痕时，她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手指用力掐进掌心，将玉简攥得紧紧的。
云逸伸手想要查看，灵悦突然合上手掌，把玉简攥得更紧了。
“这铃铛，”她声音轻柔，“我十五岁那年，亲手系上的。”
云逸没有说话。
她抬头，眼神冰冷，“可我不记得，里面能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