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变?”墨玄懒洋洋地靠在石头上,“闭关?顿悟?还是去哪个秘境碰上个老爷爷?”
“先从自身改变做起。”云逸看着两人,“刚才战斗时,我们都暴露了短处。灵悦的冰盾扛不住三轮火攻,你的毒雾对带黑光的魔修不起作用,我的剑速在连续出招后会慢半拍。”
“然后呢?”灵悦问道。
“所以——”云逸深吸一口气,“我们得重新修炼。”
墨玄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谁不想变强?问题是用什么来修炼?灵石?丹药?功法?咱们现在连一剂好的疗伤药都没有。”
“药王谷有。”灵悦突然说道。
两人都看向她。
“七叶凝心草、九转还魂露、冰髓丹……他们库里有能提升灵力纯度的药材。”她顿了顿,“但不会白白给我们。”
“我知道。”墨玄冷笑,“得拿命去换,或者跪着去求。”
“不一定。”云逸盯着手里的令牌,“他们怕的不是我们变强,是怕我们知道他们的秘密。这块令牌上的血管纹路,和药王谷圣女腰间药瓶的封印纹,几乎一模一样。”
墨玄眼睛瞪大:“你是说……药王谷和魔宗,有勾结?”
“不一定是勾结。”云逸缓缓说道,“但肯定有关系。就像那块毒刺布条,像这枚令牌,像地底的活阵——用的是同一套东西。”
灵悦一下子站了起来:“要是我们能弄清楚这套东西如何运行,说不定能破解他们的阵法,甚至……提前毁掉第四节点。”
“前提是。”墨玄竖起一根手指,“我们得先活下去。”
云逸点点头:“接下来,有三件事要做:第一,加固防线,把毒桩换成带符文的雷钉;第二,我去藏书阁翻阅《古阵考异》,寻找活阵的弱点;第三——”
他看着灵悦:“你去联系药王谷的人,探探他们的态度。”
灵悦皱起眉头:“我去?为什么不是你?”
“因为你吃过凝心丹。”云逸说,“他们是唯一知道你心脉受伤还活着的人。你去是求药;我去,就是兴师问罪了。”
墨玄吹了声口哨:“哟,云少主会耍心眼了?”
云逸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灵悦:“可以吗?”
灵悦想了想,把最后一颗糖葫芦塞进嘴里,将果核用舌尖顶到嘴边,轻轻吐了出来。
“行。”她说,“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下次打赢,下山买糖葫芦,你请客。”
墨玄哈哈大笑:“行啊,等你把魔宗少主的香囊抢来当抹布,我请你吃满汉全席。”
云逸也笑了,这次笑得时间稍长。
三人又站到岩台上,望着远处渐渐退去的黑潮。风卷着焦土,吹过折断的拒马桩,吹过凝固的血迹,吹过云逸袖里那块还有些温热的令牌。
太阳升得更高了。
云逸抬手,手指轻轻抚摸着左耳的朱砂痣。它今天烫得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底深处,与他体内的一股力量暗暗呼应。
灵悦握紧剑柄,冰蓝色的眼睛映照着远山的紫光。
墨玄把最后一把匕首插回腰上,酒葫芦空空地挂在腰上,随风晃动。
山门前,三个人并肩而立。
那座银紫色的山,又开始缓缓震动。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