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突然笑了：“听起来跟相亲似的。”
灵悦白了他一眼：“你连娃娃亲都躲了八年，还好意思说？”
大伙都笑了，原本紧绷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
下午的训练有了变化。
破阵组开始主动给守御组创造机会，传讯组学会了用灵力波动代替说话交流，策应组甚至自己设计了三套应急打法。那个之前踩中机关的少年，这次带着一个仙门弟子一起进桩阵，两人背靠着背往前推进，一口气走完了全程。
“漂亮！”墨玄难得鼓了回掌，“总算有点人样了。”
云逸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击掌庆祝，忽然发现使者团里那个阵法师女子正蹲在阵台边上，用玉尺量着一处符文的间距。
他走过去：“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你们的‘引雷枢’太靠前了。”她头都没抬，“要是被魔器腐蚀了，反伤会直接冲进主阵眼。我觉得往后移三尺，再加一道‘逆流障’。”
云逸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他抬手叫过来两个弟子：“按她说的改。”
女子愣了一下：“你真听我的？”
“你说得对呀。”云逸淡淡地说，“我又不是死脑筋，好话坏话还能听不出来。”
傍晚，训练结束了。
大伙围坐在崖下篝火旁边，分着干粮吃。使者团带来的灵酒打开了，墨玄抢过去喝了一口，呛得直咳嗽：“这是什么玩意儿？比我酒葫芦底的渣子还难喝！”
“这是净心露。”灰袍首领面无表情地说，“专门对付魔气的。”
“那更不能喝了。”墨玄摆了摆手，“我怕喝完明天说话都带圣光。”
正笑着呢，一个年轻弟子突然举起手：“我有个主意。”
大伙都安静下来。
“刚才配合的时候，我发现要是把‘瞬影步’和‘雷符引爆’的时间差控制在半息以内，能形成连锁爆炸。再加上阵法师提前布好的‘滞灵网’，敌人就算会隐身术，也得被炸出来。”
云逸眼睛一亮：“你是说，用节奏代替提前预判？”
“对。”弟子点了点头，“不是等他们出来了再打，而是逼得他们不得不动。”
墨玄吹了声口哨：“小子，你这脑子不拿去炼毒可惜了。”
云逸站起来，看了一圈大伙：“明天，咱们试试这套打法。代号就叫——‘惊蛰’。”
火光映照着一张张又累又兴奋的脸。
灰袍首领突然说：“我们带来的‘天罗引线阵图’，说不定能用到这套战术里。”
“那正好。”云逸笑了笑，“我们缺的，就是你们手里那根线。”
夜风吹过来，篝火噼里啪啦地跳动，影子在岩壁上乱晃。
训练场边上，那个阵法师女子偷偷翻开随身带的笔记，写了一行小字：“破妄雷瞳需要的材料，好像能在‘归墟旧址’找到。得再确认一下。”
她合上本子，抬头往云逸那边看。
云逸正低着头检查一枚雷符的灵纹，手指在符纸边上轻轻划着，突然一抬头，与她对上了眼神。
她没有躲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云逸也点了下头回应。
远处，山门外的雾气依旧低垂，不过没昨晚那么浓稠得化不开了。
云逸站起来，往阵台走去。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颗丹药，放在手心。丹药是浅蓝色的，表面有密密麻麻的纹路，是墨玄特制的“断蛊散”。
他把丹药捏碎，撒在阵眼周围。
往地里注入灵力，符文一个接一个地亮起来。
整个山门的防御体系，仿佛随着这动作，缓缓地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