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云逸皱着眉头问。
那人苦笑着,喉咙里咯咯响:“我是……守脉人……三百年前,奉命看守这‘断脉归墟’……后来……被‘通幽’反伤,魂魄被困……成了傀儡……”
“谁控制你?”墨玄大声问。
守脉人看了看陈默,又看向云逸:“是……是‘主’……他借我身体,布下‘傀心线’,操控陈默……只为……传递假信……引你们来这儿……”
“假信?”灵悦眼睛一缩。
“真正的内奸……不是我……也不是陈默……”守脉人咳出一口黑血,“是……上面那些当官的人……他们……要重启‘归墟’,献祭灵脉,唤醒……沉睡的东西……”
墨玄脸色一变,猛地从怀里掏出那只从傀儡身体里拿出来的蛊虫残骸,手指一搓,灰烬里露出半块玉佩,通体漆黑,正面刻着扭曲的火焰纹,背面是魔宗的标志。
“魔宗的人,早就混进来了。”他冷笑着,“而且……职位不低。”
云逸盯着守脉人问:“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守脉人抬手,指尖指着自己心口,“直到你用玉簪破开‘傀心线’,我才……挣脱控制……可我也……活不长了……”
话刚说完,他的身体开始散架,变成点点金光,消失在空中。只有那枚玉佩,落在地上,幽幽地发着光。
灵悦弯腰把玉佩捡起来,手指刚碰到,玉佩就震动起来,背面的魔纹慢慢转动,出现一行小字:
“血契未断,主命难违。”
墨玄盯着那行字,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凄惨:“血契?我娘的断簪,守脉人的蛊虫,陈默的玉簪……三样东西,都有‘血’字。”
他抬头,看着云逸问:“你说,是谁的血,能把这么多东西串在一起?”
云逸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玉簪上的裂痕,那裂口深处,隐隐约约出现一丝极淡的血线,和他左耳朱砂痣的位置好像连着。
石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晶石发出幽光。灵悦握紧剑柄,墨玄捏碎瓷瓶,药粉洒下来,和地上的血迹混在一起,变成一片暗红色。
云逸慢慢抬起头,目光穿过坑洞上方的黑暗,好像已经看到了藏在仙门深处的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
玉佩在灵悦手里发烫,魔纹慢慢转动,就像一颗马上要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