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在石台上呼呼作响，刚落在云逸脚边的那片泛着幽蓝光芒的叶子，又被风轻轻卷起。他再次弯下腰，将它捡起。手指触到叶脉的瞬间，掌心微微一颤，那颤意顺着手臂，直传入心底。
“这叶子……”灵悦轻声开口，剑穗上的青玉铃铛轻轻晃动，“和幽冥叶太像了。”
“像，但不是。”墨玄走了过来，红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手中匕首轻轻挑了挑那片叶子，“它没有那种腐朽的气息，反而……透着一股生机。”
云逸将叶子收进袖中，目光望向沈言离去的方向，眉头微蹙。
“他不是来挑衅的。”云逸低声说道，“是在试探什么。”
“试探你。”墨玄眯起眼，“还是试探《圣体灭天诀》？”
“也许两者都有。”灵悦将剑收回剑鞘，寒光隐去，她看着云逸，“你刚才催动圣体之力时，他那具身外化身的灵力波动有些紊乱。”
“说明他知道那功法。”墨玄冷笑，“或者……练过。”
云逸没有否认。他转身对身后的弟子们说道：“今天的事，不准外传。”
众人纷纷应声，依次离去。切磋场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几片落叶在风中打转。
“我们回去再说。”云逸说。
三人并肩而行，穿过回廊，回到议事厅。
厅内的烛火摇曳，墙上的影子扭曲晃动。云逸刚坐下，便听灵悦轻声说：“他来了。”
话音刚落，厅门轻响，沈言缓步走了进来。
与先前切磋时不同，他身上少了疏离与试探，多了几分坦然。
“你们愿意听我说实话吗？”他站在门口，语气平静。
“当然。”云逸起身示意他坐下。
沈言走到桌前，落座时袖口轻拂，手指上的戒指闪过一道微光。
墨玄眯起眼，嘴角微扬：“这位沈兄，刚才切磋时，你故意留手了吧？”
“没错。”沈言点头，“若我全力以赴，你们此刻恐怕已倒下了。”
灵悦握剑的手紧了紧，铃铛却未发出声响。
“你到底是谁？”她问。
沈言看着云逸，目光认真：“我来自远山宗，但不只是远山宗的人。”
“什么意思？”墨玄皱眉。
“我是另一个仙门的使者。”沈言缓缓开口，“一个你们从未听闻的仙门——归墟宗。”
“归墟？”云逸神色一动，“传说中早已消失的仙门？”
“不是消失。”沈言轻叹，“是被封印了。”
“被封印？”灵悦蹙眉，“谁封的？”
“天道。”沈言目光沉静，“三百年前，归墟宗试图破解天道规则，触怒天罚，宗门被封于归墟深处，与外界断了联系。直到最近，封印松动，才有人得以离开。”
“这么说你是……逃出来的？”墨玄冷笑。
“不是逃，是被派出的。”沈言道，“宗门希望与外界修仙界联手，共同对抗魔宗。”
“合作？”云逸皱眉，“归墟宗与外界断绝数百年，为何现在才想到合作？”
“因为魔宗的威胁，已非任何宗派能独自承受。”沈言语气凝重，“他们在寻找‘混沌之核’。若被他们得手，整个修仙界都将陷入混乱。”
“混沌之核？”灵悦皱眉，“那是什么？”
“一种传说中的力量源头，据说能重塑天道。”沈言缓缓道，“但若运用不当，也可能令天地崩塌。”
云逸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归墟宗打算如何合作？”
“我们有一本典籍。”沈言道，“上面记载了魔宗的弱点与应对之法。但需要你们的力量，才能开启封印。”
“典籍？”墨玄挑眉，“在哪？”
“在归墟宗的禁地。”沈言道，“只有我们宗门的人能带人进入，但需你们协助，才能破开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