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宗门后山的小路时，风中还残留着昨晚雨水的湿气。云逸紧紧抱着怀里的布袋子，那页残卷被符纸裹了一层又一层，指尖仍能感觉到一丝凉意。
“这地方也太破旧了。”墨玄推开木门，一股陈年檀香味扑面而来。
屋子不大，四壁嵌着暗格，摆满了旧书和丹方残片。角落里有一张石桌，上面散落着几支笔和半瓶墨汁。灵悦一进来便熟门熟路地走到窗边，掀开遮光的帘子，最后一缕阳光照在石桌上。
她坐下后说道：“开始吧。”手中已凝出一道淡蓝色的剑气。
云逸小心翼翼地将残页铺在桌上。纸张泛黄，边角卷起，古篆字如蛇般缠绕，夹杂着古怪的图案，仿佛随时会动起来。
他低声说道：“这些符号……像是某种阵法的线路。”手指轻轻划过其中一条纹路，掌心顿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墨玄皱眉盯着那些图案：“不对劲，这不像是单纯练功用的，更像是……引导某种力量的路径。”
“什么意思？”灵悦抬头。
墨玄用笔了一个交叉点：“你看这儿。把它当作药引排列，走的是逆经脉的方向。正常炼体讲究循序渐进，这个却是反的。”
空气突然安静了几秒。
“逆行？”云逸眼神微动，脑海中闪过哑奴说过的一句话：“真正的圣体，不是天生的，是撕裂再重塑的。”
灵悦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将剑气注入残页，顺着那些图纹流转。忽然，她手腕上的铃铛响了一声，她猛地收回手，脸色微微发白。
“怎么了？”云逸立刻问道。
“没事。”她摇头，却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
墨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问，低头继续研究残页。他从袖子里拿出一瓶丹液，滴了几滴在纸上，原本模糊的线条顿时清晰了不少。
他指着一处说道：“这是‘引火归元’的结构，但被反转了，成了‘引冰入髓’。”
云逸沉吟片刻，开口道：“也就是说，这不是普通的炼体术，而是以寒气为媒介的逆修之法。”
“听着挺危险。”灵悦皱眉道。
“但也很有效。”墨玄嘴角扬起，“你想啊，别人都是顺着练，我们要是反过来练，说不定就能突破瓶颈。”
“你确定不是吃多了毒丹说胡话？”云逸挑眉问道。
“信不信由你。”墨玄耸耸肩，“反正我试过了，差点炸了半个丹田。”
气氛轻松了些，但没人真正放松下来。
云逸重新盯住残页。他闭上眼，调动体内灵力，尝试与残页的能量波动同步。指尖刚碰到纸面，一股冰冷的气息顺着经脉冲向丹田，让他整个人猛地一颤。
“喂！”灵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别碰我！”他低吼，声音沙哑。
下一秒，左耳的朱砂痣亮起，一道金色符文在他皮肤下游走，像蛛网般蔓延开来。他咬牙忍住疼痛，强行控制那股寒气沿着残页的路线游走。
“他在试！”墨玄猛地站起来。
灵悦盯着他的脸，眼中满是担忧，但没有阻止。她知道，有些路，只能他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