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愣住。
“为什么？”他问得迟疑。
“因为你救过我三次。”她淡淡道，“我欠你一条命，自然要还。”
说完，她转身就走，背影清冷如霜。
可就在她踏出岩洞的一瞬，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她回头一看，只见云逸已跌坐在地，脸色惨白，额角渗血，显然是刚才强行压制灵力反噬，伤势加重。
她脚步一顿，终究还是折返。
“你这个傻子。”
她低声骂了一句，旋即盘膝坐下，再次将手掌贴上他的后背。
“这次别逞强了。”她语气不容置疑，“让我帮你稳住灵力。”
云逸本想拒绝，可当她的灵力再度涌入体内时，那种冰冷却又温和的力量，竟奇迹般地抚平了他体内的暴乱。
他终于没再说话，任由她施为。
两人一前一后，盘坐于晨曦微光之中。洞外雾气缭绕，偶有鸟鸣穿林而过，天地间一片宁静。
唯有他们彼此的心跳，在这无声的时刻里，悄然交织。
不知过了多久，灵悦收掌而起，面色略显疲惫，但神情平静。
“你的状况比我想象的更糟。”她看向他，语气认真，“如果你继续这样修炼下去，不出半月，必死无疑。”
云逸苦笑：“我知道。”
“那你为何还要如此拼命？”她质问。
他沉默良久，最终只说了一句：“因为我不能停下。”
灵悦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伸手从袖中取出一枚玉色丹丸，递到他面前。
“凝心丹。”她道，“是我特制的，能暂时缓解你体内灵力紊乱之症。”
他望着那枚丹药，神色复杂。
“你早知道我会需要它。”
“我只是不想看你死。”她直视他双目，一字一句，“至少，不要在我面前死。”
他怔住了。
那一刻，他忽然想起十岁那年，母亲被嫡母逼死时，也是这般眼神——倔强、不甘、又无可奈何。
他缓缓伸出手，接过丹药。
“谢谢你。”
灵悦点点头，转身离开。
岩洞中，只剩他一人，静静坐着，掌心的丹药映着晨光，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深吸一口气，将丹药吞下。
下一刻，体内的符文再度浮现，金色光芒流转全身，比之前更加稳定，也更加清晰。
他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喘息。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