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冰冷:“若你继续与他气机相连,你也会被他束缚。”
“三百年,你的境界寸步难进。你现在的根骨与悟性,三百年后不入明道,这一生也便如此了。”
牧瑾眼眸微垂,面色平静。
那道意志盯着她,继续说道:
“本座当年以生死剑道入毁灭一道,而你与我几乎一致,这也是我选择你的原因之一。”
说到这里,那声音带着庄严与诱惑:
“你是个好苗子,我看得出来。若斩断此因果,借这道碑所赐,十年之内,你便能融天圆满,窥明道门径。”
“若我再指点你数法,再助你机缘,百年可入明道,千载可封尊!”
“但你若执意与他相连,那便是自毁前程。你的成就,将止步于此。”
牧瑾静静听着。她没有立刻回应。
光海轻颤,莲瓣缓缓合拢。
良久,她抬起头,声音柔和却极为坚定:“婆婆,我知您是为我好。”
她顿了顿,眼神清澈:“但走这条修行路,我从未想过要超谁、压谁,也未想过登天封尊。”
“师兄若行千丈,我便随他千丈;师兄若止步不前,我亦可在他身旁守他一生。”
“若我修道的尽头,是与师兄并肩而行,那么,这一生便值了。”
那声音静了好一会儿,像是在听,也像是在思索:
“你明知他或会拖你一生,明知你此生可能止步融天,也愿意——不登更高?”
牧瑾微微摇头:“登不登高,有什么要紧呢?修道也罢,修人也罢,若心不安,天再高也走不远。”
“我所愿之道,不过是与师兄琴瑟和鸣,相夫教子,安然渡世。师兄要上九天,我便陪他登天;师兄要隐于凡尘,我便随他耕读。”
她说到这,声音越发温柔,却带着难以撼动的力量。
“我的心从我二人结为道侣之后,就已经完全落在他那儿。”
“婆婆,您曾教我,道有千万条。可我的道,只有一条——他就是我的道。”
那声音轰然一顿,碑中光辉微颤。
古老意志沉默许久,终于低声问道:“若我执意替你斩去此因果呢?”
牧瑾唇角带笑:“那您便另寻传人吧。我宁愿散尽修为,化作凡尘,也不愿与他分开。”
这句话一出,碑中嗡鸣。
她的气息竟随之稳定下来,道心前所未有的通透。
那意志轻轻叹息:“傻丫头……你这执念若不灭,将来或成劫。”
牧瑾轻声笑了:“若他真是我的劫,那我认了。”
过了许久许久,碑中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妥协:
“罢了罢了,那这般,还有个方法。”
“愿听婆婆传法。”牧瑾点了点头,仔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