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回到破庙，养母已经睡下。山花和杨树生就着油灯微弱的光，围坐在墙角那个破背篓旁。
山花小心翼翼地将那本散发着淡淡血气的《爱的奉献·无偿献血光荣证》（中级）放在了那摞证书的最上面。现在，背篓里已经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九本证书了！从最初的大红结婚证，到最新的献血证，每一本都代表着一场荒诞离奇又险象环生的冒险。
“九本了！”山花看着这堆五花八门的本本，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看看！咱们这家底！从结婚到买菜，从欠债到调解，从钻下水道到扯淡，从贴膜到仙界临时工，现在连魔剑都喂过了！还有啥是咱们干不了的？”
杨树生却没有她那么兴奋。他看着这厚厚一摞证书，心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沉重和……不安。他拿起最底下的结婚证，又看了看最上面的献血证，喃喃道：“山花，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事儿，一件接一件，好像……太巧了？就像……就像有人故意安排好的？”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我总觉得……咱们好像是在……上课？学本事？现在……快学完了？”
山花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一些。她想起之前那个一闪而过的“毕业证书”虚影，心里也咯噔一下。杨树生的话，戳中了她潜意识里的某种预感。
“你是说……快‘毕业’了？”山花摸着下巴，“毕业……是不是意味着……要考试了？”
她的话音刚落——
“笃、笃、笃。”
庙门外，传来了三声清晰、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敲门声。
这声音不大，却异常突兀，在寂静的深夜里，仿佛直接敲在两人的心上！
山花和杨树生同时一惊，猛地抬头看向门口。这么晚了，会是谁？养母已经睡下，邻居也不会这个点来串门。
“谁……谁啊？”山花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门外，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平直，如同宣读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