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破庙里只有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山花正借着微光,缝补着白天在镇妖塔上被藤蔓刮破的衣服。杨树生则在一旁,笨拙地用柴刀削着一根木棍,想做个新的晾衣杆。
“嘶——!”
杨树生一个不小心,柴刀一滑,锋利的刀刃在左手食指上划开了一道小口子,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哎呦!”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扔下柴刀,捏住了手指。
“笨手笨脚的!”山花闻声抬头,放下针线,凑了过来。她抓起杨树生的手看了看,伤口不深,但血珠子不停地往外冒。
她一边从破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条,麻利地给他包扎,一边习惯性地数落他:“多大个人了,削个棍子还能把手削了!真是血光之灾啊你!”
杨树生疼得龇牙咧嘴,不敢还嘴。
山花包扎好,看着那染红的布条,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什么,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哟,见红了?流这么多血,浪费了!要不要明天去镇上献个血?听说现在献血还给发个‘光荣证’呢!说不定还能换点红糖鸡蛋补补身子!”
她本是随口一说,打趣杨树生。
然而,就在“光荣证”三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
两人几乎是同时,心里都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一种极其微弱、难以言喻的悸动感,仿佛从冥冥之中传来。不是声音,也不是画面,更像是一种……预感?或者说,是某种“缘分”被轻轻触动的感觉?
山花怀里的那堆证书,似乎也集体微不可察地温热了一刹那。
杨树生愣愣地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指,又看看山花。
山花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丝古怪:“呃……我就随便说说……怎么感觉……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杨树生咽了口唾沫,小声说:“我……我好像也有点感觉……怪怪的。”
两人面面相觑,破庙里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夜风吹过,油灯的火苗摇曳了一下。
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他们,这个关于“献血”和“光荣证”的无心玩笑,似乎……并不会仅仅是个玩笑。
山花摸了摸怀里那摞证书,咂咂嘴:“啧……看来,咱们这‘证书收集癖’,怕是停不下来喽。”
杨树生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血迹,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下一次的“奇遇”,难道会和“血”有关?
在这略带诡异和宿命感的预感中,悄然结束。而一场关于“奉献”与“血液”的崭新冒险,已然在暗夜中,露出了它模糊的轮廓。
距离上次镇妖塔的惊险经历又过去了几日,破庙里的生活难得地恢复了平静。山花靠着上次任务赚来的那点散碎银两,加上之前“扯淡大赛”的奖金,手头稍微宽裕了点。这天正好是镇上逢集,她便拉着杨树生去赶集,打算买点油盐酱醋,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货可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