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太子,元帅暗悦
那份鎏金请柬如同烙铁般烫手,云澈握着它,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利弊得失。直接拒绝太子,无疑是打皇室的脸,后果难料。但乖乖入宫,更是羊入虎口,生死难测。
必须找到一个既能推脱、又不至于激怒对方的借口,一个站在“弱者”和“为对方考虑”立场上的、无可指摘的理由。
很快,他心中便有了计较。
他并未让那位等候在前厅的皇室内官久等,稍作整理(依旧是那副不起眼的旧衣和略显苍白的脸色)后,便捧着请柬,低着头,脚步略显虚浮地来到了前厅。
内官正端着皇室特有的架子,慢条斯理地品着茶,见他出来,放下茶盏,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云公子准备好了?车驾已在府外等候。”
云澈走到他面前,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双手将那份请柬微微捧高,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歉疚和一丝虚弱:
“承蒙太子殿下厚爱,殿下玉体欠安,臣本应即刻前往,尽心侍奉。然……”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低落,“臣才疏学浅,所习不过是一些乡野粗陋之法,医治寻常小病或可侥幸,于殿下万金之躯,实不敢妄加施为。”
他微微抬起眼,露出真诚又不安的眼神:“殿下之疾,自有宫廷御医国手精心调治,所用皆为珍品,法度严谨。臣若贸然前往,非但于殿下病情无益,万一因臣技艺不精,稍有差池,臣万死难辞其咎不说,更恐玷污殿下圣誉,此乃臣万万不敢为之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很大决心,再次躬身,将请柬递还:“故,臣虽感激殿下信重,却实不敢应命。还请内官大人回禀殿下,恕臣无能,辜负殿下厚望。殿下洪福齐天,定能早日康复。”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合情合理。姿态放得极低,完全将自己摆在“无能”、“粗陋”、“不敢玷污圣体”的位置上,处处为太子的身体和声誉着想,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任谁也挑不出半点错处。甚至那略显虚弱的体态和苍白的脸色,都成了他“能力有限、自顾不暇”的佐证。
那内官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他奉命而来,带着势在必得的任务,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而且拒绝得如此“体贴”、如此“识大体”,让他所有预备好的施压说辞都堵在了喉咙里。
难道真要强行把一个自称“医术粗陋”、“怕治坏太子”的人绑进宫?那成了什么了?皇室威严何在?太子颜面何存?
他仔细打量着云澈,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丝毫虚伪或推脱的痕迹,但只看到一片惶恐不安和真诚的歉疚(至少表面如此)。
内官心中暗骂一声“滑头”,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着风度,干笑两声,接过请柬:“云公子过谦了,既然如此……那咱家便如实回禀殿下。公子好生休养。”
说完,不再多留,带着一肚子憋闷,转身离开了元帅府。来时气势十足,去时却有些灰溜溜。
看着皇室悬浮车驶离,云澈才缓缓直起身,背后惊出一层细汗。他轻轻吁了口气,知道这只是暂时躲过一劫。以太子的心性,被如此拒绝,绝不会轻易罢休,反而可能因为好奇或挫败感而更加关注他。
但无论如何,眼前的危机算是化解了。
【宿主牛逼!这番说辞滴水不漏!演技满分!】猹猹在他脑海里欢呼,【既保住了小命,又没得罪死太子,完美!】
云澈却没有丝毫放松:【他只是暂时退去,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转身,快步返回偏院,只想尽快离开众人的视线。
而他婉拒太子邀请的消息,很快就通过副官,传到了正在军部处理公务的墨焰耳中。
副官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云澈那番“情真意切”的推脱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