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士兵指向渔棚:“头儿,那里似可藏人。”
刀疤脸狞笑:“你,从正面过去。你们两个绕后包围。我在此策应。”
渔棚内,孙桓透过缝隙观察外面情形,低声道:“他们发现我们了。我有一计:我冲出去引开他们,你们趁机沿江边向下游跑。”
江寒立即反对:“不可!此太危险!”
孙桓却坦然笑道:“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江兄弟有何小姐需要照顾。”,他说着瞥了一眼梁文君,从怀中拿出玉佩,递给梁文君,叹道:“如果有机会,这个玉佩请你帮我转交给文笑吧,告诉她好好活着,拜托了!”
梁文君接过玉佩,死死攥住,泪光闪烁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逼近。孙桓大喝一声:“走!”猛地撞破渔棚侧壁,向外冲去。
“在这里!”士兵惊呼,顿时一阵混乱。
江寒咬牙,拉着何季蓉的手:“我们走!”,梁文君和杏儿紧随其后。
四人沿江边狂奔,身后传来孙桓的怒吼和金属碰撞声。忽然一声惨叫,似乎是孙桓中了刀。江寒脚步一顿,何季蓉拉他:“江郎,莫负孙大哥心意!”
他们没看到,身后的黑暗中,孙桓已倒在血泊中,却仍死死抱住一个士兵的腿……
四人逃至一片滩涂,淤泥深及脚踝,举步维艰。身后火光再现,追兵已然逼近——只剩三人,看来孙桓换掉了一个。
杏儿忽然指着下游:“有光!似是商船!”
江寒极目望去,果见远处有灯火闪烁:“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快些过去!”
然而淤泥太深,何季蓉体弱,越是焦急越是举步维艰。刀疤脸狂笑传来:“看你们往哪逃!”
危急时刻,梁文君突然将江寒和何季蓉向前一推:“你们快走!我和杏儿拦他们一阵!”
江寒惊愕:“不可!”
梁文君深深看他一眼,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只道:“快走!莫让我心意白费!”,她转身拾起一根浮木,与杏儿并肩而立。
追兵已至,刀疤脸冷笑:“不自量力!”挥刀劈来。
杏儿竟迎刀而上,任由钢刀穿透胸膛,却死死抓住刀疤脸持刀的手:“小姐快走!”
梁文君泪如雨下,却见另外两个士兵已绕过她们,直扑江寒和何季蓉。
滩涂上,杏儿身躯缓缓滑落,眼中最后映出的是她这些日子梁文君待她的身影……
江寒与何季蓉终被逼至河边,身后是漆黑河水,前方是步步紧逼的追兵。
年轻士兵喘着气:“头儿,何小姐他俩就在前面,看来回去复命了。”
刀疤脸却阴冷一笑,指着江寒,“你小子不是很能跑么?再跑啊?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我告诉你,何小姐我们惹不起,但你!伤了我兄弟,断断不可能留你了…………”,他持刀逼近江寒。
就在此时,何季蓉突然恶狠狠的说道:“这位军爷!若你们放过他,我自愿跟你们走,绝不反抗!若不然...”,她拔下发簪对准自己咽喉,“带一具尸体回去,恐怕无法交代吧?”
刀疤脸脸色一变,终点头:“好!你过来,我饶他一命。”
何季蓉起身,深深望了江寒一眼,似要将他刻入灵魂,她毅然走向追兵。
江寒心如刀绞,欲冲上前,却被年轻士兵一脚踢倒。
刀疤脸看着何季蓉走过来后,手下士兵趁机夺下她的刀,突然反手一刀,直劈江寒胸膛:“去死吧!”
何季蓉尖叫一声,扑向江寒。刀疤脸粗暴地拉扯住她,然后用刀背将她打晕,说道:“将何小姐带走!”
然后看着倒在血泊的不省人事的江寒,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江寒意识模糊间,感到有人拖拽自己,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何季蓉被强行带远的背影,和她抛落在地的发簪……
黎明时分,梁文君拖着疲惫身躯返回江边。她侥幸从刀疤脸手中脱身,一路寻回此处。
滩涂上,杏儿的尸体已然冰冷,梁文君也顾不上许多,继续寻找江寒踪迹。
终于,在芦苇丛中,她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江寒。他胸口刀伤狰狞,气息十分微弱。
梁文君撕下衣服用尽力气为江寒包扎,泪水滴在他脸上:“江寒,你要坚持住,千万要坚持住啊。”
江寒在昏迷中呓语:“蓉儿...蓉儿...”
听着江寒的声音,梁文君百感交集,心如刀割,然而手中却仍仔细照料,包扎。
日头升高时,她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江寒身旁。
晨光洒落江面,照着一对幸存的男女,以及一段已然错位的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