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光影扭曲。
林凡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滚筒，强烈的空间撕扯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若非他肉身经过混沌之气多次淬炼，远超同阶，恐怕瞬间就会被撕成碎片。他全力运转仙元护体，识海中混沌青莲洒下清辉，稳固仙魂，才勉强在这混乱的空间通道中保持清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漫长岁月，那剧烈的撕扯感骤然消失。林凡只觉得脚下一实，已然脱离了空间通道。
他稳住身形，立刻警惕地打量四周。
眼前并非想象中的山洞或地底，而是一片灰蒙蒙的奇异空间。上下四方皆是无尽的混沌虚空，看不到日月星辰，也感受不到明显的天地灵气，唯有无数破碎的陆地、断裂的山脉、干涸的河床，如同垃圾般漂浮在虚空之中，缓缓移动、碰撞。一些地方还残留着微弱的光芒，或是法宝碎片，或是尚未完全熄灭的阵法余晖，诉说着此地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死寂。
“这是一处……破碎的小世界？或者说，是依附于主世界存在的空间碎片夹层？”林凡心中凛然。陨星涧底那道裂缝，连接的并非外界，而是一处早已破败的独立空间。
此地法则不全，灵气稀薄近乎于无，更弥漫着一股万物终结的寂灭气息。长时间停留在此，别说修炼，连维持自身修为都极为困难。
“必须尽快找到出口！”林凡不敢怠慢，立刻展开身法，在这片破碎的虚空中小心飞行。他避开那些能量紊乱、空间脆弱的区域，神识最大范围扩散，寻找着任何可能存在的空间波动或异常之处。
飞行了约莫数个时辰，沿途所见尽是破败与死寂，连一点生命迹象都无。就在林凡心情逐渐沉重之时，他目光一凝，望向远处虚空。
那里，悬浮着一块相对完整的巨大陆地碎片，约莫有百里方圆。碎片之上，竟隐约可见一些宫殿建筑的轮廓，虽然大多都已倾颓，但中心区域，似乎有一座高塔尚且保存完好，塔顶有一点微光闪烁，在这死寂的虚空中格外显眼。
“有建筑残留？”林凡精神一振，立刻向那块陆地碎片飞去。有建筑，就意味着可能曾有过文明或修士聚集，或许能找到关于此地、乃至出口的线索。
靠近陆地碎片，一股强大的排斥力和混乱的禁制波动传来。这块碎片外围，似乎还残留着强大的守护阵法，虽然残缺，但依旧不容小觑。
林凡停下身形，仔细观察。片刻后，他眼中混沌之光一闪，看出了阵法运转的一些薄弱之处。他并指如剑，一道细微的灰色剑气射出，精准地点在阵法节点之上。
嗤！
一声轻响，那处的阵法光幕如同被戳破的泡泡，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缺口。林凡身形一闪，瞬间穿过缺口，落在了陆地碎片之上。
脚踏实地，一股苍凉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放眼望去，断壁残垣，荒草（一种能在虚空中生长的奇异蕨类）丛生，许多地方还残留着激烈的战斗痕迹和早已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林凡收敛气息，小心翼翼地向中心那座高塔走去。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高塔的不凡。塔身由一种暗金色的金属铸成，布满了玄奥的符文，虽然布满伤痕，却依旧巍然屹立，塔顶那点微光，似乎是一种即将耗尽能量的晶石。
在高塔底部，他发现了一扇半掩的石门。石门旁，倒着一具早已化为白骨的尸骸。尸骸身上的衣物早已风化，但指骨上，却套着一枚样式古朴的暗金色戒指。
林凡心中一动，上前仔细查看。尸骸骨质晶莹，隐隐有玉光流转，显然生前修为极高，至少也是真仙巅峰，甚至可能是金仙！他陨落于此不知多少岁月，尸骨依旧不腐，可见其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