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夜晚,风裹挟着细沙扑面而来。墨色天幕上孤悬着一轮明月,将清冷的光辉洒向寂静的训练场。白日的喧嚣早已散去,只剩下风掠过枯草的沙沙声。就在这时,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障碍跑道起点。
袁朗走在前面,深色作训服完美融入夜色,脸上的伪装油彩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此刻的他收敛了平日的戏谑,眼神锐利如鹰,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警觉,同时也仔细审视着眼前的训练场。
齐桓紧随其后,战术背心上的装备纹丝不动,右手始终虚按在腰侧。他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四周的黑暗,像一台精密的雷达在探测着任何异常队长,这地方选得可真够偏的。
就是要偏。袁朗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用腹腔在发声,动静大了,惊动了这里的,咱们可就不方便了。
齐桓的目光扫过整个训练场,不由得暗暗咋舌。泥潭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水光,油布上还残留着白天的泥渍,那几个低矮的在夜色中更显压抑。这障碍场设计得够狠的,我靠,简直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
袁朗没有接话,他单膝跪地,用手指蘸了蘸油布上的泥水,在指尖捻了捻,又凑近闻了闻。湿度刚好,既能打滑,又不会太湿。
他站起身,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整个跑道,你看这油布和泥潭的衔接处,这个倾斜角度刁钻,泥水的黏稠度,对核心力量和身体协调性的要求,比我们基地的标准障碍高出一个等级。
他走到前,俯身仔细观察洞口结构:洞口高度四十五公分,洞口高度刚好卡在人体最难受的位置,内部空间狭窄,必须完全放弃姿态,用最狼狈的方式快速通过。这练的不是技巧,是在任何环境下都能屈能伸的生存本能。
齐桓听着队长的分析,再看向这个简陋却处处暗藏杀机的训练场时,眼神已经完全变了。队长,你该不会是想......
没错。袁朗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眼中闪过狩猎般的光芒,我盯上这个训练场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次在山上远远看到时就觉得有意思,这几天大队长一直跟着,不方便过来。今晚他开会,正好来实地考察。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比我想象的还要好,还要专业他没说出口的是,我对那个南瓜更好奇了。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踝,目光灼灼地盯着跑道起点:齐桓,想不想亲自体验一下?
齐桓眼睛一亮,但还是有些顾虑:毕竟是兄弟部队的地盘,万一......
万一什么?袁朗挑眉,路过的兄弟部队的战友,被这个精彩的训练场吸引忍不住想体验一下兄弟部队的而已。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不容置疑,动作快,动静小。跑两圈感受一下,马上撤。
明白!齐桓立即进入状态,开始检查装备。
袁朗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的气势瞬间改变。他像一头发现猎物的豹子,目光锁定第一个障碍,身体微微前倾,随即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在湿滑的油布上,他的脚步轻盈而稳健,钻狗洞时身体几乎贴着地面,动作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