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越野的路上,几个老兵依旧聚在一起,跑在队伍的中后段,低声密谋。
何勇喘着粗气,眼神凶狠地盯着前方许三多若隐若现的背影:“妈的!一会儿到了地头,我说什么也得跟那兵豆子比划比划!不然这口气咽不下去!”
朱晨也咬牙切齿:“我也觉得他看咱们的眼神不对劲,透着股瞧不起!比就比!让他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吴华相对理智,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说:“我打听过了,那许三多是钢七连上个季度团部考核的总分第一!体能、技能都拔尖,你俩想怎么比?”
何勇哼了一声:“总分第一怎么了?他还能样样第一?我跟他比俯卧撑!老子这胳膊不是白练的!”
朱晨接口:“我跟他比腹部绕杠!看谁做得标准,做得多!”
吴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俩可真行,专挑自己最拿手的跟人家比,这不摆明了欺负人吗?”
何勇恼羞成怒:“他训咱们跟训孙子似的,训了一个多礼拜了!咱们好歹是五六年的老兵,让个第一年的兵这么拾掇,脸往哪搁?这口气不出,我睡不着觉!”
吴华叹了口气:“我听说,钢七连的人说,这小子邪门得很,好像没什么短板……”
何勇不服:“我就不信了!他还能是全能王?今天非得杀杀他的威风不可!”
跑在队伍最前面的许三多,气息平稳,步伐有力。
他一边跑,一边敏锐地捕捉着身后坦克连队伍里传来的零星议论和那压抑不住的愤懑情绪。
他估摸着,经过这一个多礼拜的高压训练,坦克连内部积累的矛盾和怨气,差不多到了该爆发的时候了。
钢七连的兵是被高城和他用更强的实力和日复一日的加练“磨”服了的,清楚他的底细。但坦克连不同,风气散漫,积弊已深,不下一剂“猛药”,不打掉几个“刺头”的嚣张气焰,这些问题永远解决不了。
他几乎能预见到接下来的戏码——无非是训练间隙,有人跳出来,以“请教”、“切磋”为名,行“挑战”、“示威”之实。部队里解决这种不服气,手段直接得很,要么明着在训练场上见真章,要么暗地里使绊子(不过看坦克连这风气,后者可能性不大)。
许三多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对于这种明面上的挑战,他有足够的自信。无论是比体能、比技能,甚至是比他们赖以自豪的坦克驾驶,他都有信心在这些坦克连老兵最擅长的领域,堂堂正正地赢过他们。这剂“猛药”,是时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