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主官就坐在场边,神情严肃地看着他们。想到连长之前“完全放手”的表态,所有到了嘴边的牢骚又被生生咽了回去,只能咬着牙,继续在极限边缘挣扎。
炊事班的李海亮感觉自己的胳膊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他一边颤抖着做深蹲,一边带着哭腔问旁边的炊事班长:“班长……为啥……为啥感觉今天……比前两天加起来……还累啊……”
炊事班长自己也喘得厉害,汗珠顺着帽檐往下滴,但他还是努力维持着声音的稳定,断断续续地鼓励道:“小亮……坚持住!这……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你难道想一辈子……就待在炊事班颠大勺?就算……就算是钢七连的炊事班,那也只是炊事班!你想不想……像战斗班的兵一样……真正在训练场上……证明自己?”
李海亮知道班长是为他好,心里也憋着一股劲,可身体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的意志。他看着班长那充满期盼和鼓励的眼神,最终还是把牙一咬,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想!” 然后拼命地往下蹲,再颤抖着站起来。
另一个炊事班的老兵孙强也喘着粗气补充道:“海亮……班长说得对!在钢七连……你想站稳脚跟,让人瞧得起,光会做饭不行……你得有自己的两下子!不玩命练……就会被别人越甩越远!你想……想一直被人当成……后勤兵吗?”
二班长李磊一直留意着自己班上体能偏弱的任鹏,见他脸色发白,动作变形得厉害,忍不住喊道:“任鹏!还行不行?不行就出列,旁边放松一下,别硬撑!”
任鹏感觉眼前阵阵发黑,但还是倔强地摇头,声音嘶哑:“班长……我……我能行!不能说不行……不然……不然他们又该笑话我是……是‘病秧子’了……”
伍六一一边以惊人的毅力保持着标准的俯卧撑节奏,一边对旁边的史今低声道:“班长……今天许三多……像是解开缰绳了……这力度……比前两天狠多了!”
史今同样汗流浃背,一边关注着身边快要撑不住的王宇,一边分神回答伍六一:“估计……前面两天是让咱们……先适应一下。早上我看连长和三多……在二楼学习室谈了挺久……估计是三多把连长……彻底说服了。你看现在……连长不就坐那儿……稳如泰山吗?”
白铁军整个人都快瘫在地上了,哀嚎道:“班长……三多是放开……俺老白快……快被送走了……我的亲娘诶……谁家好人训练……是按小时算的啊……这是要出人命啊……”
甘小宁的情况也没好多少,但他还是强撑着骂道:“白铁军……你……你少嚎两句!留点力气!你看看人家三多……跟咱们是同年兵……在前面做得又快又标准……脸不红气不喘的……你再看看你……你好意思吗?能不能……争口气!”
伍六一闻言,冷冷地扫了白铁军一眼,语气带着威胁:“白铁军!我警告你!敢拖三班后腿……等训练结束……我单独给你‘加餐’!保证让你……回味无穷!”
白铁军委屈得直想哭:“我……我不就抱怨两句嘛……又没说不做……你们……你们怎么光听见我抱怨……看不见我……我也在拼命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