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被他这直白的感谢弄得老脸一热,有些窘迫地挥挥手:“谁、谁关心你了!少在这儿跟我耍贫嘴!暧昧你!俗气!”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转身就走。
许三多看着高城有些仓促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高城本来打算直接回宿舍,但不知怎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拐上了跑道。看着空旷的场地,回想许三多刚才生龙活虎的样子,他心一横,也甩开胳膊,沿着跑道慢跑起来。
山上的观察者看着高城离开,场地重新恢复了“一人独享”的状态,满意地眯了眯眼,视线再次牢牢锁住那个已经开始进行下一项训练的身影。
他透过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许三多的每一个细节,从发力方式到呼吸节奏,越看越是欣赏,心里暗自盘算:“这个兵,综合素质真心不错,是个好苗子……回去得好好跟大队长说道说道。” 晨曦渐渐染红天际,草原新的一天,就在这无声的观察与汗水的挥洒中,悄然开始了。
刚刚带着一分队全员抵达预定集结点的齐桓,示意队员们原地休整补充水分。他自己则卸下沉重的背囊,像只经验丰富的猎豹,悄无声息地借着草丛和土坡的掩护,向山坡顶端摸去。他很好奇,比他们提前不少时间到达的队长,一个人趴在那边到底在观察什么如此入神。
然而,他刚接近到袁朗身后五六米的位置,袁朗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头也没回,手脚并用,极其敏捷地倒退着从坡顶滑了下来,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眼神凉飕飕地落在齐桓身上,语气平淡无波:“都到了?”
齐桓被队长这敏锐的感知力惊了一下,随即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地汇报:“报告队长,就我们一分队到了,其他分队……还没联系上,估计还在路上。”
袁朗脸上瞬间挂起了那抹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带着点戏谑和危险的似笑非笑:“哦?看来你们最近……都松懈了啊。”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正在休息的一分队队员,声音不高,却像小刀子一样刮过每个人的耳膜,“一个简单的武装越野五十公里,我跑到这里等了这么久,你们才磨磨蹭蹭地跟上来?怎么,是对自己要求降低了,还是觉得这训练科目太轻松,入不了各位兵王的眼了?”
瞬间,在场所有一分队成员,无论是坐着的还是站着的,都像被按了暂停键,连呼吸都放轻了。根据以往血泪教训,在这种时候,任何解释或辩解都只会招来更“惨无人道”的加练,沉默是金。
齐桓心里还在为队长那非人的速度和提前到达暗暗咋舌,忍不住腹诽:“变态!真是个大变态!” 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袁朗看着明显有些走神的齐桓,声音微沉:“齐桓!”
“到!” 齐桓一个激灵,立刻挺胸立正,站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