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的伍六一,此刻双眼放光,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他死死盯着许三多,那眼神炽热得几乎能融化钢铁!刚才那瞬间爆发出的速度、力量、柔韧性和对身体匪夷所思的控制力,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这哪是新兵蛋子?这简直是天生的格斗机器!
与此同时,史今在高城走向许三多身后时,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他太清楚高城检验新兵的手段了,更清楚许三多那双手的伤势!他拔腿就往这边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拦住连长!别伤着许三多的手!
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当他气喘吁吁冲到三班队列前时,只看到许三多刚刚稳住身形,高城被伍六一扶着,两人脸上表情各异。
“许三多!”史今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冲到许三多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切地翻看他的手掌和手臂,声音都带着颤音:“你的手!手有事没事?!快给我看看!”他生怕那未愈的伤口再次崩裂。
许三多看着班长焦急万分的脸,心头一暖,咧嘴露出那口标志性的大白牙,憨厚地笑道:“班长,俺真没事!手好着呢!连长那一脚俺躲开了,没碰着!”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示意确实无恙。
“行啦啊!”高城在一旁看得直嘬牙花子,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他走上前,用腰带头轻轻捅了捅史今的胳膊,语气带着点酸溜溜的无奈:“史大班长,许三多没事儿!瞧你紧张的,跟护着金疙瘩似的!我还能把他吃了?”
史今这才松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脸上有些讪讪的。他用力拍了拍许三多的肩膀,既是安慰也是鼓励,然后转头对伍六一说:“六一,你们继续训练!”说完,不由分说地拉着似乎还想说什么的高城,快步离开了训练场,留下三班战士面面相觑,以及目光更加灼热的伍六一。
夜幕再次降临。当营区归于寂静,只有零星的灯光和巡逻的脚步声时,一个身影准时出现在操场的跑道上。许三多开始了他的“加餐”。
他深知这具身体的基础还远未达到前世的高度,恢复之路漫长。调整好呼吸,他迈开双腿,步伐稳定而有力。
跑到一个相对昏暗的角落,他飞快地从空间里取出一个蜡封的小药丸,塞进嘴里,就着唾液咽了下去。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温热而精纯的能量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滋养着因高强度训练而疲惫的肌肉和筋骨,加速着潜能的激发和身体的蜕变。这是配合他锻体拳法的最佳辅助,能让他以数倍的速度突破现在身体的极限。
他心无旁骛,一圈又一圈地奔跑着,汗水终于开始大量涌出,在月光下反射着微光。他敏锐地感知到四周投来的目光:
二楼连长办公室的窗口,一点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不定,缕缕青烟飘散。高城高大的身影隐在窗帘后,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着操场上那个执着的身影,指间的烟灰积了长长一截也浑然不觉。
操场边缘的大树阴影里,史今和伍六一如同两尊雕塑,静静地伫立着,目光紧紧追随着跑道上那个不断移动的身影。
宿舍楼一扇半开的窗户后,成才紧皱着眉头,手指烦躁地插进头发里,眼神复杂地看着子,你图什么啊?值吗?”
许三多对这一切了然于心,却毫不在意。他的世界里,此刻只剩下奔跑的节奏、身体的反馈和变强的渴望。
树影下,伍六一看着许三多跑过他们面前时那粗重的喘息和如雨般洒落的汗水,眼中充满了惊叹和一丝紧迫感。他凑近史今,压着嗓子,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和一点“危机感”:
“班长,你看见没?这都第七天了!天天晚上雷打不动!你看他现在这体能,我看都快撵上甘小宁了!照这么个练法,再给他三个月……不,可能两个月!咱连里那些尖子,怕不是都得被他甩后面去?!”
史今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许三多,他缓缓点头,脸上却没有伍六一的兴奋,反而笼罩着一层深深的忧虑:“我知道。我天天晚上盯着他,就是怕这个!怕他练得太狠,把自己给练废了!现在这伙食,油水跟不上,营养不够,他这么个练法,身体怎么吃得消?这是透支!我真怕……”他转头,狠狠瞪了只顾着激动的伍六一一眼,“你小子,别光顾着看热闹!得想想办法!”
伍六一被史今一瞪,那点兴奋劲儿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蔫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嘿嘿干笑了两声:“我懂我懂,班长!不过……”他看着许三多再次跑远的背影,眼中重新燃起斗志的火苗,“看着他这么玩命,我这心里也急啊!我伍六一要是再不使使劲儿,怕是真要被这‘白皮怪’给超了!不行!从明天起,晚上加练,算我一个!”
史今看着伍六一那副“知耻后勇”的劲头,嘴角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但语气依旧带着叮嘱:“练可以,悠着点!别跟他比蛮力,注意方法,循序渐进!”
“是!班长!”伍六一点头如捣蒜,随即又想起什么,贼兮兮地朝二楼努了努嘴,压低声音问:“那……班长,你说连长……他知道许三多天天晚上这么干不?”
史今没说话,只是用下巴朝二楼那个依旧亮着微弱灯光、烟头红光时隐时现的窗口扬了扬。意思不言而喻:连长不仅知道,而且一直在看。
伍六一顺着望去,立刻心领神会,赶紧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的,强忍着差点喷出来的笑声。连长的“暗中观察”,此刻显得格外有趣。
而在那扇半开的窗户后,成才看着操场上那个孤独奔跑的身影,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不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三呆子……你这到底是图啥啊?白天累得像条狗,晚上还给自己找罪受……这苦吃得……值吗?”月光下,他的眼神迷茫而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