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回到家时,晚饭的香气已经弥漫了整个屋子。
莎拉·康纳正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快去洗手,就等你了。”
约翰则在摆放餐具,三个“女儿”已经乖巧地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莉莉小口地喝着果汁,艾玛在擦拭着自己的刀叉,艾斯特则安静的坐着。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温馨和谐。
“今天工作怎么样?”爱德华一边洗手一边随口问道。
“别提了。”莎拉叹了口气,在餐桌旁坐下,“今天听同事说起一个他认识的律师,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约翰好奇地问道:“谁?”
“一个叫比利的律师,是个很有名的大胖子。”莎拉拿起叉子,却没有立刻开动,陷入了回忆。
“他开车撞死了一个吉普赛女人,但因为他的人脉和手段,最后被判了无罪。”
“然后呢?”艾斯特忍不住插嘴。
莎拉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那个女人的老父亲,在法院门口拦住了他,只是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在他耳边说了一个词。”
“‘瘦下去’。”
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从那天起,比利就开始疯狂地掉体重。”莎拉的声音压得很低,“从一个三百多磅的大胖子,一天瘦好几磅。他去看遍了所有名医,做了所有检查,都查不出任何问题。”
“他吃得比以前更多,但体重还是不停地往下掉。”
“最后……他瘦得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死在了自己家里。整个过程,不到两个月。”
约翰听得直皱眉,放下了刀叉。
“真可怕……这算什么病?”
莉莉那双纯真的大眼睛眨了眨,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是女巫的诅咒。”
艾玛则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用一种分析的口吻说道。
“也可能是某种古老的印第安咒语,通过接触和言灵触发。”
艾斯特:“或者……是他撞死的那个女人,一直在缠着他,吸他的精气。”
一时间,餐桌上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温馨的家庭晚餐,瞬间变成了恐怖故事分享会。
爱德华拿起一块牛排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打断了她们。
“行了行了,吃饭。”
他才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讨论这些。
诅咒?
言灵?
或许吧。
但对于一个胖子来说,瘦下去难道不是好事吗?
当然,瘦到死就另当别论了。
一顿饭在有些古怪的气氛中结束。
莎拉和约翰去收拾厨房,爱德华则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无聊的肥皂剧。
莉莉、艾玛和艾斯特三个小家伙,则凑在一起,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那个关于“瘦下去”的故事,像一根微不足道的刺,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被他抛之脑后。
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去了。
还是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清闲吧。
爱德华打了个哈欠,感觉有些困了。
他起身,回房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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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事务所的门被推开,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爱德华从吧台后抬起头。
门口站着一个黑人小孩,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
“我找爱德华先生。”
“我就是。”爱德华擦了擦手里的杯子,“有什么事?”
“我叫马克。”男孩走了进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我的朋友,他来找我了。”
“朋友找你,这不是很正常吗?”
“不!”马克激动地摇头,“丹尼他已经死了!他上个星期就死了!”
爱德华挑了挑眉,来了点兴趣。
“他飘在我的窗户外面,眼睛是红色的,一直在敲玻璃,让我开门。”马克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他说……他说巴洛主人想见我。”
“巴洛?”
“一个吸血鬼!我们镇上很多人都变成了那样!他们晚上就会出来,找还活着的人!”
“你家在哪?”
“美国,缅因州,撒冷镇。”
“哦,一个偏僻的小镇。”
听起来,像是被某个吸血鬼给一锅端了。
……
当爱德华和马克抵达撒冷镇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整个小镇,死寂得像一座坟墓。
没有灯光,没有犬吠,只有风吹过空旷街道时,发出的呜咽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腐败的气息。
“他们就在这里。”马克紧紧跟在爱德华身后,手握十字架和木桩。
爱德华从风衣内侧,取出了他那两把标志性的手枪。
白象牙,与黑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