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德华艰难地组织着语言，他指了指桃乐丝，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指了指天，“你确定你说的是‘holy water’？不是什么‘Unholy water’？比如用一万个怨灵的口水混合地狱硫磺熬制的那种？”
桃乐丝被他的比喻逗笑了，笑得花枝乱颤，那身哥特长裙都跟着轻轻抖动，平添了几分活色生香的魅惑。
“当然是圣水。”她好不容易止住笑，用一种“你真没见识”的眼神看着爱德华，“有一个和天堂那帮鸟人打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追求者送的。
这玩意儿，在我们那儿，就跟你们人类世界的奢侈品包包差不多，属于缴获来的稀有收藏品，平时都放在我的陈列柜里积灰。”
这个解释……虽然依旧槽点满满，但逻辑上竟然莫名其妙地通顺了。
爱德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品味也是够独特的。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的货源没有问题。”爱德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大脑重新启动，“那么，回到最初的问题。你要我帮你抓一个活人，在你的地盘上。而我的报酬，就是一罐……圣水？”
“一整罐。”桃乐丝伸出一根手指，强调道，“足够你洗个澡了，还是说你喜欢我的？如果你有那个癖好的话，我可以满足你呢。”
爱德华自动忽略了后半句的调侃。
圣水，这个东西虽然对自己来说没啥用，自己净化，又有圣光，不过天堂圣水，引起了他的兴趣和自己系统抽到的圣水有什么区别呢，到时候让维克多研究研究。
“我怎么保证我的安全？”爱德华盯着桃乐丝的眼睛，“我进去之后，你要是顺手把我一块儿抓了怎么办？我的灵魂，对你来说应该也挺‘香甜’的吧？”
“咯咯咯……”桃乐丝又笑了起来，“你很聪明，也很谨慎，我喜欢。
放心，我以阴间领主的名义起誓，只要你帮我抓住那个活人，我不仅会让你安全回来，还会附赠你一次阴间奇景半日游，全程VIp待遇。”
“成交。”爱德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时间？地点？”
“圣诞节那天晚上，我会来找你。”桃乐丝满意地直起身，笑容妖异，“到时候，我会亲自来‘带你走’。”
“带我走……”爱德华咀嚼着这个词，怎么听怎么觉得瘆得慌，感觉下一秒就得躺进棺材里。
“那么，回见了，我有趣的小猎人。”桃乐丝朝他抛了个媚眼，没有再多说，转身便走。
她的身影融入了停车场的阴影中，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冰冷而又香甜的气息。
爱德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揉了揉眉心，感觉今天接受的信息量有点超载。
他跨上自己的芬尼尔重机车，拧动油门，伴随着狂暴的引擎轰鸣声，朝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回到家，温馨的灯光和饭菜的香气驱散了些许阴间的寒意。
约翰和莎拉已经带着莉莉出门散步去了，客厅里只剩下艾玛和艾斯特。
艾玛正抱着那本《解剖的360种办法》看得津津有味，神情专注得像是在研究什么绝世秘籍。
艾斯特则在画板上涂抹着，画的内容依旧美丽，阳光，着实与她本人不符。
爱德华回到自己房间，拿出手机，找到了嘉莉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传来嘉莉有些怯生生的声音：“喂？爱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