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香油下锅的炒菜声,来碗酒、来碗菜水、来碗米饭、收钱、收碗……
这个肉丝嫩,那个青菜味儿好,红烧鱼太入味,菠菜豆腐汤加点盐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进门右边靠墙的两口大铁锅更是分秒不停在水里、火里、油里、菜里煎熬着、热闹着。
军子爸爸妈妈轮流掌厨,炒起菜来那叫一个香,上街来的老头子、老太婆、俏媳妇、俊小伙、小姑娘,闻着香味,吃不吃饭都要到门口瞅一瞅,再抿着嘴唇咽咽口水缓缓退出去。
食客少的时候,便请探头探脑的老头、老太进来喝口水,歇歇脚,再慢慢悠悠走回家。
雪花每次回家总是嫌吵躲到二楼近小河边的房间里看书写字。
有时陪欣欣唱唱歌,看欣欣跳跳舞。有时也看一下军子大哥的大儿子波哥哥和小女儿波姐姐做作业。
军子大哥比军子大了将近20岁。大嫂是典型的农村妇女,取名春,长得人高马大,身强体壮,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家里脏活累活从来都抢着干,无怨无悔,哪怕军子大哥平平对不起她,她也只是忍气吞声不开腔。
两个姐姐大姐在县医院上班,后来随军到北京首都机场上班,再后来担任了首都机场的党委书记。当然那都是后来的事。小姐、小姐夫都是师范校的毕业生,两人结婚后都在一个区中学当了人民教师。所以数着10多人的一大家子,在孩子们长大工作出嫁后,真正在家住着的也就只有大哥平平一家4口加军子爸爸妈妈一共6个人。
当军子和雪花怀着痛苦的心情强忍眼里的泪水带着妈妈陈秀英回到小镇的时候,大哥雷和平和军子爸爸雷昌贵还在滋滋地炒菜、烧汤。
在“菜来了!菜来了!”的吆喝声中卖菜卖饭。
当所有客人走光的时候。
夜色已弥漫了整个乡镇。大地一片宁静。只惨白微弱的灯光在密密麻麻的街道上透出惨淡的光。
雪花一到小镇,马上喂军子妈妈吃了药。躺在二楼近小河边的房间里,泪流满面地和星辰说着一整天的经历。
星辰听后不知如何安慰雪花,因为自己本就是癌症,咋还说什么安慰别人的话。对星辰的疏离雪花竟然毫无察觉,只自顾自地说着伤心又难过的话语。
“星辰啊,你在听吗?”好半天雪花才感觉星辰半天没说一句话,只自己一个劲地说说说。
“啪啪”两声,雪花对着额头猛击两声:“混蛋!”
雪花给自己两个巴掌:“啪!啪!哎!真是没用心啊!”
想着自己的失误,雪花忙不停地和星辰说着:“星辰啊!别生气了啊!军军他妈妈很快结果就出来了,青青说等报告出来就打电话告诉我,到时做不做手术,还看看几兄妹商量着决定。”
雪花全身心地守护着水仙的身体呵护着水仙的心情。在雪花攻心为上的战略方针指导下,水仙很快从癌症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水仙的病情也基本稳定。
第三天,雪花刚下班,电话铃声猛然响起,雪花到家门口刚脱掉一只鞋子便飞快拿起电话。想着可能是妈妈的报告出来了,青青打电话了。雪花飞快打开手机:
“什么?平平哥哥!我的妈呀!我的妈妈呀!”
雪花大声哭着惊慌地飞快穿上鞋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