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睁大眼睛好奇地说:“怎么生这么多孩子啊?你不怕罚款?”
春妹低了头难过地说:“不是一个老公生的,所以……”
星辰睁大眼:“你离婚了?”
春妹奇怪地看着星辰难过地说:“我怎么会离婚?本来以为跟着肖松子走出大山坳就是享福了!”
星辰眯着眼睛:“是该享福啊!”
春妹流着眼泪低低地说:“可是和松子一起生活不到五年,松子却突然走了!”
春妹不管星辰又自顾自地说:“松子走就走嘛,可留下一个4岁,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家里也没有亲人,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星辰也跟着红着眼睛泪水也不自觉地掉了下来,星辰静静地看着春妹。
春妹也看着星辰像对着星辰说又如对着自己说——
“松子到我们阿里山山坳的时候,看他那个样子真是丑死了,可他对我真的没得说,天天给我说好听的话,给我拿好吃的食物,还帮着我放羊,割猪草。”
“我家本来就穷得叮当响,一家大大小小吃饭就抢,我在女孩中年龄最小,常常什么都抢不到,哪怕一口稀饭也要我最后去盛,父亲每次都是给弟弟先盛满碗,再给父亲妈妈都分好,最后才轮到我们六姐妹。
饿饭的时候很多,常常在水缸里喝点冷水充饥。
肖松子一来,我感到实在是太好了,我从来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油煎粑粑,也没人给我说过那么好听的话,我都不知道我长得这个样子还有人要。
虽然肖松子不高,也不好看,牙还黄黄的臭,可我就是觉得他什么都好,哪怕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
因为料子那么好的破烂衣服我也没有,所以他问我想不想走出大山,跟着他一起天天收破烂吃油煎粑粑时,我想都不用想就跟着他走了。
松子家里虽然是破破烂烂的土坯房,可他家有两间屋子两张床,一张桌子,四根凳子,还有一口水井两口锅。
那是比我家不知好了多少倍,我和他两人睡一张床,不像在家里姐妹几个挤在一张床上,一床被子大家一人一个角,冬天冻得发抖也不敢说,只能几姐妹挤在一团靠体温取暖。
到松子家后,每次做好吃的,松子都是先给我吃,然后他才吃。虽然不是每天都吃油煎粑粑,可三天两头松子还是会背着破烂怀揣油煎粑粑给我吃。
那时候,不管春夏秋冬,也不管天晴下雨,肖松子每次一回家,把背篓一放,手都不洗便从怀里掏出宝贝油煎粑粑给我,然后尽量睁大针尖大的小眼睛流着口水看我吃,有时我实在馋得紧,便自己吃,有时候看他口水越流越多,身前衣服都打湿的时候,春妹又悄悄一小口小口地吃,然后双手紧紧捏着粑粑的大半,只露出一小角让松子咬,肖松子不吃,把头转过去,春妹又双手把他的头转过来,自己咬一小口喂到肖松子嘴里,松子常常把粑粑和春妹的舌头一起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