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那位核心弟子在内的所有炼气、筑基期弟子,无一例外,全都脸色煞白,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地跪伏在地!就连几位金丹期的长老,也是身形剧颤,面露骇然,勉强支撑着没有失态!
那威压并非针对他们,却让他们灵魂都在战栗!
飞舟之上的药王谷长老脸色一变,猛地抬头望向悬剑崖的方向,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敬畏。
柳如絮亦是花容微白,扶着飞舟栏杆才稳住身形,她清晰地感觉到,那道威压之中,蕴含着一丝极其隐晦却不容置疑的……警告与不悦。
全场死寂。所有投向柳如絮的、带着各种情绪的目光,在这绝对的力量震慑下,瞬间消散无形,只剩下恐惧。
躲在树后的云棠,更是首当其冲!那威压虽未直接针对她,但仅仅是余波,就让她如坠冰窟,浑身血液几乎冻结!她死死捂住嘴,才没有惊叫出声。
她明白了。
仙君准她下山,根本不是为了让她“观礼”。
他是要让她亲眼看着,他是如何仅凭一道意念,便轻易碾碎所有投向别人的目光,是如何霸道地宣示着他的领域不容丝毫“杂质”。
更是要让她知道,她能安然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他的“准许”。她的“自由”,从来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那位核心弟子痴迷的目光,便是引动他怒火的导火索。而这怒火,需要一场绝对的震慑来平息。
威压如同来时一般,倏然散去。
山门处一片狼藉,弟子们惊魂未定地爬起来,面面相觑,却无人敢议论半句。药王谷飞舟不敢再多停留,青光一闪,迅速化作天际的流光。
云棠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她最后看了一眼飞舟消失的方向,心中没有任何完成任务后的轻松,只有无尽的沉重。
她转过身,如同一个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一步一步,沉默地、顺从地,再次踏上了那条通往悬剑崖顶的石阶。
她知道,那里有一座囚笼在等待着她。
而囚笼的主人,刚刚向她,也向整个玄天宗,展示了何为绝对的掌控。
当她疲惫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崖顶时,殿内那双深邃的眼眸,掠过一丝极淡的满意。
躁动的源头已去。
不驯的目光已慑。
他的所有物,也该回到她该在的位置了。
涟漪平息,云巅重归死寂。唯有那无声的囚笼,在日光下,闪烁着冰冷而坚固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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