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领导,我就是冬娃他爹。”
老头走路都直打摆子,明显是年轻的时候寒了膝骨,现在年纪大了,走路都成了问题。
“大爷,我们是县里林业部门的,我姓钱,我们想要进去了解点情况,方便不?”
这时候,李越山后撤一步,钱干事凑了上来。
“方便方便,这有啥不方便的。”
老头赶紧让开身形,钱干事和李越山先一步进了院子。
“西林跟我进来,其他人都在外面候着。”身后,任有福对着护猎队的人吩咐道。
他年纪大,自然懂得就比年轻人要多。
这么多带着家伙的人进门,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对主家来说都不是一件讨喜的事。
从这一点小细节就可以看得出来,当初将这个队长交给任有福,李越山还是相当有眼光的。
四人随着老头进了院子。
院子里搭着一个简陋的灵棚。
这灵棚搭的真到了简陋的极限,也就几根毛竹围一个门房,上面挂着几条白布条子罢了。
家里除了之前门外见到的那个妇女之外,就只有六个半大的孩子和这老头了。
而那些孩子,最大的也不过和云秀差不多的年纪。
这年月,计划生育还没有实行,所以家家户户都是铆足了劲的生娃。
尤其是在农村,一家七八个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两口子生十来个的都不在少数。
扑通!
等李越山几人进门,那妇人跪在堂屋灰盆跟前烧了一张纸,而老头则带着六个孙子,直接跪在了李越山几人面前。
“老丈,老丈,这可使不得!!”
任有福立刻上前,好不容易才将老头搀扶起来。
“领导啊,我儿子死的冤啊,留下这一屋子的老弱以后可咋活啊!!”
老头声音沙哑,虽然没有眼泪,但那一声声的干嚎听得人心里堵的慌。
“老人家,我们这次来就是因为这个事来的,你放心,不把祸害村民的畜生逮住,我们绝不离开!”
钱干事也跟着上前,出声安慰起老头来。
赵西林则伸手摸了摸身边一个男娃的脑袋,平时最能说的他,这时候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婶子,当时把人找回来的时候,身上穿戴的东西你放在哪了?”
只有李越山绕开老人小孩,来到低头轻声抽泣的妇女跟前,轻声询问道。
“啊?要那东西干啥啊?”
妇女擦了擦眼泪,有些纳闷的看向李越山说道:“娃他爹被送回来之后,入殓换了下来,支书说这东西晦气重,让跟着表纸一起化掉了……”
听了这妇人的话,李越山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们一路过来,就是为了能从遗留下来的衣服上看能不能寻摸着点踪迹。
可常支书倒好,还特么是村支书呢,居然在这里大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跟着一起送回来的就成。”
李越山看了一眼门外脸色铁青的任有福和钱干事,随即试探着再次问道。
“有。”
好在,随着李越山的话落下,那妇女立刻起身,从一旁炕头的柜抽屉里,取出一个花布包囊来。
“这东西是当家的进山的时候随身带着的,我看着没沾上血,就没舍得跟着一起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