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山晃晃悠悠的抬起头,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裹着绿色军大衣的男人。
“姓名。”
“……”
按照正常的程序,那人开始询问。
只是李越山撑着脑袋看了一眼,随即又耷拉着脑袋开始打盹。
“这特么喝了多少啊!!”
看着到了这种环境下还没清醒的李越山,那人合上手中的笔记本。
“去拘留室拿条单子给裹上,再别冻死在咱这……”
轰隆隆!!!
那人虽然说话冲,但心眼还算不坏,看着李越山凄惨的样子,还知道让人去拿点东西给盖上。
可能也是怕李越山死在这,他们得担责任吧。
反正一句话还没说出来,耳边就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鸣声。
那动静大到,让他感觉脚下的地面都一阵晃悠。
“地震了?!”
准备去拿单子的年轻职工一愣,随即看向面前的前辈。
“卧槽,出事了!”
这年月,上了岁数的局子里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当过兵的,有些甚至是从战场上下来的。
所以当他回过神来之后,就知道出大事了。
……
蔡少阳出了酒楼,在小弟们的簇拥下,带着一大票人在县城里面晃悠起来。
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半醉不醉的时候,最怕见风。
这小风一吹,原本已经有些上头的蔡少阳,彻底脚软了。
看着走路都站不稳的‘大哥’,众人很是默契的将其带到了他们河道外的小院据点。
毕竟已经喝醉了,他们不可能也没那个胆子将蔡少阳送到干部家属楼的家去。
回到小院,将蔡少阳安排上炕头,几个小弟裹着破被子,开始在炕桌上玩牌。
“操他妈的,今年冬月咋这么冷啊,二垮子,去给老子把炕添热乎了。大哥喝酒了,不能受凉……”
其中一个小混混裹了裹被子,对着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弟喊道。
小混混也分三六九等的,但除了蔡少阳这样的之外,其余人的论资排辈就得看拳头。
这就是命!
若是真按打架来说,这一堆人里面是个人上来就能撂翻好几个蔡少阳这样的。
可架不住人家会投胎!
而剩下的人,就只能靠着自己给自己的狠劲了。
那瘦猴应承了一声,随即转身出了门,来到灶房里的炕烟门前头。
伸手抓了一把稻草,卷着树叶子和枯树枝塞进了炕烟门里。
“咦,今儿这灰也扒出来了,咋垫不实呢?”
瘦猴拿着灰靶子,往里杵了杵,发现有一部分稻草垫不进去。
陇县这边的土炕,下边两侧都是实心的,通道是呈‘t’字盘出去的。
一次放多少柴火,干的多了手上都有准头。
“二侉子,你特么现薅柴火去了,这么半天了还没弄好?”
就在瘦猴打算掏出来看看的时候,正堂传来‘二当家’的叫骂声。
“马上,马上!”
瘦猴赶紧应承了一声,随即划着了火柴,将里面的柴火点燃。
等火势稍微起来一些,再用灰耙子将其推了进去,顺手将炕烟门边散落的柴火收拾了一下,瘦猴转身回到了堂屋。
过了几分钟之后,众人终于感受到了屁股底下传来的一丝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