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林一愣神,随即也立马反应了过来。
他虽然不着调,但却比一般的庄稼汉要机灵得多,李越山这么做的意思,他当然明白。
这东西放在这,那就是一个威慑和摆设而已。
若是真的搂响了,别管伤没伤到人,事情的性质就彻底变了。
明白李越山意思之后,赵西林招呼着一部分东尧的老爷们,拎着家伙是绕开水坝,直奔村东头。
而眼瞅着赵西林一伙人绕过去之后,李越山这才带着所有人都下了水坝。
顺着泄洪道的台阶,一路来到了村口。
因为之前两个村子火拼的规模太过吓人,这陇县周围的村落民兵都被缴了械.
火器虽然没有了,但是民兵和各自村社的联防队还都在。
所以当李越山一伙人乌泱泱地冲着村子来的时候,晚霞村口的大钟也给敲响。
沉闷的钟声不绝于耳。
现在已经是七点多了,这年月又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所以很多人家都已经上了炕。
听到急促的钟声,村里的老少爷们立刻翻身起来,朝着村大队部快速集合。
“咋了这是?”
“不知道啊,听着挺急的。”
“不会是又有什么运动要开展吧,这特么才消停了几年啊……”
……
众人一边互相打听,一边直奔村中。
路过打谷场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盘踞在村口外的人群。
隐隐约约的,能看到那些人手里都拎着家伙什,在场的众人心中立刻警觉起来。
相比起两尧这样的村子来说,晚霞村是个小村子,也就几百口子人,青壮凑起来马马虎虎能过百的样子。
等所有人都聚集齐了之后,队长和支书还有村上的领头人都还是一头雾水。
只知道村子被围了,因为点什么没人清楚。
“先去问问,总不能稀里糊涂的就卷进去吧?”
支书晚军盯着外面密密麻麻的人群,试探性的对着几人说道。
生产队长和一个挎着和赵西林一样火器的年轻人,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样,先得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
“还问个屁啊,人家都打上门了,咱们晚霞村难道连一个能放屁的爷们都没有?”
“要我说,先干他娘的,等打服了这帮龟孙子之后,再好好和他们唠!”
就在支书带着那个挎着火器的年轻想要去问问的时候,一个涨红着脸的老头走了过来。
身形摇晃的老头一身的酒气,整个人喝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走道深一脚浅一脚的,就是说话的嗓门不小。
“对,五爷说的没错,先打他狗日的再说。”
“就是,咱们这里有老九的火器,怕他们个鸟啊,惹急眼了全都突突了他们狗日的!”
“没错,人多有个屁用,这要看枪在谁的手上……”
谁都看得出来老头说的是醉话,可这一嗓子出去,村里响应的人倒是不少。
这其中,除了几个和老头一样醉醺醺的爷们之外,剩下的都是一些村里的年轻后生。
年轻人火气大,尤其是在这穷山恶水之间,想要活的舒坦,那就得够狠。
所以,北尧的老李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李相爻那个牲口没有离开的那几年,别说上门挑衅了,就算是老李家院门口过去,敢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