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片刻的停留,李越山和富贵绕过山坳,一路直奔鹰嘴崖。
还是之前取燕盏的地方,李越山拿出麻绳拴紧,将另外一头交给了富贵。
这里日头开明,李越山和富贵的防备心思也缓了不少。
将鞋袜全部脱掉,李越山将麻绳在腰上系好,顺着鹰嘴崖边悬着下到了崖底。
倒悬在半空的他,即便是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攀岩本事,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挣扎不了一点。
好在两人不是第一次干这活了,相比于头一次,这回就熟练多了。
李越山伸手抓紧倒悬崖下的石缝,手臂较劲上来,将整个身子都提起倒站在鹰嘴崖下。
“松点绳子。”
落紧手脚之后,李越山冲着山崖上喊了一声。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原本绷直的麻绳逐渐一点点的松弛下来。
李越山好像一个大蜘蛛一样倒挂在崖嘴下,一点点朝着崖嘴和山峭相对折连接的方向挪去。
经过将近半个小时的腾挪,李越山终于来到上一次取盏的地方。
因为当初取的都是新盏,所以很多地方已经被勤劳的小燕子们查缺补上。
只是这种新巢软柔,并不适合现在就取走。
再说了,这一次的李越山可不是奔着这些普通的新巢来的。
一路向山峭南侧挪动,过了两个石裂的缝隙之后,一个泛着铁锈色的燕盏出现在李越山的面前。
一把拎住还在新巢边上,鼓起翅膀对着自己这个不速之客发狠的金丝燕,将其毫不留情的扔了出去。
山里面,该讲的规矩要讲,但该狠的时候就应该毫不犹豫。
燕子可怜?
那特么山跳可不可怜?野鸡可不可怜?
这多少年来被村里跑山的拖回家当了口粮的那些牲口,可不可怜?
李越山小心翼翼的拿出猎刀,用刀尖将燕盏上面的杂草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挑开,随即这才小心翼翼的在泥窝子上将那燕盏取了下来。
拿过这传说中的血燕盏,李越山饶有兴趣的打量了片刻,随即又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
说实在的,比起之前那种白色的燕盏上散发出的淡淡甜味,手上的这东西多少就有些拉胯了。
不但样子不怎么好看,而且闻着还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怪味。
也不知道那些有钱人都咋想的,怎么越是这种古怪的东西,在他们的眼里却越值钱?
来不及多想人家的兴趣爱好,李越山小心的解开前胸口挂着的小囊,将这第一枚血燕盏放了进去。
顺着石峭一点点的往外挪,遇到落巢的石缝的时候,李越山都会停下来仔细的观察。
山峭对折的方向日头进不来,所以即便是大白天,视线也相当有限。
而按照老李头和孙潇湘的说法,能落下血燕盏的几乎都是老鸟。
这些家伙经验丰富,即便是在这种天然屏障的庇护之下,它们也不会将巢穴建在边缘明显的地方。
也幸亏上一次李越山来的时候筛选过一遍,这一趟过来倒是好找了不少。
足足在好几遍之后,这才对山崖上的富贵发出拉绳子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