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山没有多说什么,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新巢里站着打盹的白隼,随即转身进了东偏房。
一进门,李越山直奔门桌一侧的石缸,看着里面色泽没什么变化的太岁,这才放下心来。
“活性不错,不过得掐着点的换活水才行。”老李头磕掉烟锅子里的烟灰,对着李越山轻声的说道。
“这东西也就你能把住时间点,到时候记得提醒我或者富贵去河道溪里挑水就成。”
李越山将两个石缸都打量了一番,这才起身点头道。
“这太岁生养的水也是好东西,配着黄芪熬煮就是上台面的补品,不过这东西存不长,留着家用还成。”
“城里的事你吊一段时间,别着急把这东西放出去。”
“过两天地里种芽起来,带着富贵去一趟野荞坡,看今年的雨水,半夏的量肯定不小。”
……
点着煤油灯,老李头和李越山絮叨了一个多小时。
四月马上过去,后续不管是生产队还是跑山的,都会接茬的忙起来。
尤其是山里,很多山货也都冒了头,得赶着季节跑。
等话茬说的差不多了,爷仨这才各睡去。
还是和以前一样,富贵靠近外窗边,李越山在中间,老头子靠着床柜。
只是睡着睡着,富贵的呼噜声突然就没了,随即这家伙就好像身上刺挠一样,翻来覆去的一个劲的拧巴。
片刻之后,靠着床柜的老李头也掀开了身上裹着的袄子,可浑身却依旧燥的厉害。
都说小伙的屁股赛热炕,可他都奔七十的人了,怎么会突然浑身发燥?
再说了,这才四月多的天,山里头本就阴寒,这个月份北尧的气温也不高啊。
老头年纪大了,燥的睡不住,随即轻手轻脚的裹着外袄子起了炕。
轻轻的打开房门,一股子夜间的寒气顺着门挡涌了进来,老李头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还怪了……”
老李头紧了紧身上的袄子,抬脚走向门外院子,在院子里一处木墩上坐下来,掏出旱烟锅子来点燃抽了一口。
四月份的北尧,夜间寒气还是很重的。
还不等老头一袋烟抽完,就感觉四周的寒气直往身子里钻。
好在那一股子莫名其妙的燥热,倒是消散的干干净净。
吱呀……
正当老李头想要起身回房的时候,东偏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挂着一身薄外袄的富贵,从门缝里溜了出来。
“富贵?”
看着出门之后大口大口喘气的富贵,老头一愣。
瞅这架势,很明显和他一样都燥的待不住,跑出来透气了。
爷俩在门口蹲了半晌,感觉身体里的燥气逐渐消散,这才起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回到屋里,就见李越山四仰八叉的睡在炕中间,虽然没有打呼,但是从这家伙的呼吸听得出来,睡的倒是瓷实。
老李头和富贵都没有多想,随即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睡下。
只是睡下之后,也就一个多小时,之前那一股子燥气再次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