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看了一眼李越山,随即接过缸子,猛地灌了一大口烈酒。
辛辣的感觉顺着喉咙直冲而下,随即又涌上脖颈直冲天灵盖。
被这么一刺激,富贵的神情也明显松懈了下来。
“你们这是遇到啥了?”
“就是啊,前庙村和长坪村的老四等人都没有回来,你们半道上没碰到?”
“今年这是咋地了,这才第二天就开始有人掉里头了?”
……
众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对着李越山问道。
“可别提了,今天出门没多久就碰上了这玩意,原本还以为是运气来了,结果没想到后面还有个大坑等着呢。”
李越山说着,从怀里将红布拿了出来,摊开之后放在了众人的面前。
“七叶一枝花?!”
众人借着火光看清了李越山手中的物件,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都是跑山的出身,这东西他们自然认得。
虽然比不上过了年份的棒槌,但供销社给的收购价依旧喜人。
而且这东西是解毒的好东西,跑山的进山什么东西遇不到?有这东西在身边,说能多一条命都不为过。
所以很多人即便是遇到这玩意,大多也不会送去供销社换钱。
“这……残了?”
看着李越山手中的物件,几个上了年纪的定眼看了看。
是结了苞的重楼不假,但却少了一截根茎和两片叶子,品相破了。
这玩意留着自己用倒是没问题,拿去供销社价格会大打折扣。
“嗨,谁说不是呢。”
“一出门就碰上了这玩意,可能我伸手去剪的时候,却被这东西窜出来咬了一口。”
李越山说着,从后面皮囊外侧的缝包里拎出一个东西来。
众人都有些好奇的上前,借着火光看了一眼。
嘶嘶!嘶!!
只是一眼,周围的人连带赵东林在内,吓得直接后退了三十步。
“蛇太狐子?!”
这东西在村里最喜欢躲在柴房的细草或者打谷场上的麦垛子里,所以见过的人还是不少。
可就像之前说的,能逮住这玩意的还真没几个。
“你让这玩意咬了?”
赵东林惊骇的指着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泼皮蛇,看向李越山问道。
李越山没有回答,只是苦笑着举起还包扎着的右手。
“后生,把这解开给我看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人群中,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上前两步,将李越山的右手托举起来。
李越山眉头微微一皱,可却没有拒绝。
缓缓的将纱布解开,一些碎叶混合着奇怪的味道从李越山的手中散发出来。
那人看到这一幕,凑上前微微嗅了嗅、
“蛇胆混合着碾碎的七叶一枝花,这方法倒是能压毒。”
那人点了点头,随即又挑开上面一层纱布。
看着右手虎口处抹着的东西,那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