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院外,所有人都盯着斗箕里的白面馍馍。
而就在这个时候,富贵又端着一个大瓷盆子走了出来,喷香的肉味瞬间弥漫了整个院子。
野猪肉是骚气,但架不住李越山舍得下料。
况且现如今大家肚子里都没有油水,沾着荤腥的东西那都是稀罕物。
“来吃,都别客气。”
李越山看向已经呆住的众人,开口道:“想必来的时候大师傅们已经说过了,我这帮活,除了工钱和野猪肉之外,一天三顿饭,白面馍馍加炖肉管饱!”
说着,李越山给赵老八使了一个眼色。
赵老八立刻会意,上前抓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送,顺手还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油汪汪的大肥肉。
几个大师傅也反应了过来,随即上前学着赵老八的样子给各自带来的人都打了个样。
大家眼见领头的出手,也就不再迟疑,上去对着白面馍馍和炖肉一顿造。
这年代的人肚子里没油水,敞开了吃饭量大的吓人。
一斗箕五十来个馍馍,眨眼间就见了底,而那一盆土豆炖肉也如雪一般消了下去。
不过李越山既然说了管饱,那就一定要让他们吃不下去为止。
很快,热气腾腾的炖肉和馍馍再次被端了出来。
一连来了三茬,所有人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此刻老李家院门外,早已站满了北尧村的人。
眼巴巴的看着一斗箕又一斗箕的白面馍馍进了别人的肚子,他们胃里直冒酸水。
“呸,败家玩意,这么整,老李家早晚得饿死!”
“就是,家从细处来,挣了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嘚瑟吧,这么霍霍,就看你能撑几天。”
……
眼见院里的人吃饱喝足,院外的人也都不再围观了,一个个嘀嘀咕咕着离开了。
李越山散了一圈烟,等一根烟抽的差不多了,赵老八让徒弟搬过来一把梯子。
来到东偏房外,赵老八将梯子放在门梁中间,爬上去之后,用手中的片凿起出了门梁中间的一块楔子。
“干活!”
等赵老八下来,几个师傅吆喝了一声。
随着大师傅们的吆喝,李家院里彻底热闹了起来。
瓦工师傅带来的人一溜烟的都上了房顶,从右侧开始掀瓦。
赵老八带人架起了承木,将除了大梁之外的所有木料都分列了出来。
大木已经打好了墨线,锯匠师傅带人开始下凿子。
整个院子叮叮当当的好不热闹。
东家大气,众人干活也不惜力气,日头还没过中午,东偏房扒的就剩下个架子了。
相比于其他家修房的乱糟糟一片,李越山家连拆下来的顺水木都帮活的人码放的整整齐齐。
这年头的人干活都实诚,再加上李越山出手够大方,所有人都格外的卖力气。
中午饭口,等有些闲着没事的村里人过来看的时候,老李家的东偏房已经张罗着开始拆墙了。
“先歇一歇吧,这墙落下灰土起来就没法吃饭了,等吃完饭再整也来得及!”
中午日头刚过,李越山叫停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