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从未想过,竟然还有这等事情。
池晚荷秀眉紧锁,沉声道:“我们月影宗弟子,绝不会行此灭绝人性之事!鲛珠、鲛脂,我们不需要,更不屑于用这等手段获取!”
夏盈莹用力点头,纯净的眼神中满是同情:
“大师姐说得对!那些人太坏了!”
池晚荷话语中的坚定和夏盈莹眼神中的真挚,让她紧绷的心弦终于又松动了些许。
这份对暴行的厌恶和对她们遭遇的怜悯,不似作伪。
…………
数日后,一行人向着夏盈莹感应的方向前进。
池晚荷和夏盈莹并未御空飞行,而是与鲛人族一起跋涉。
墨韵她们已经基本确信这两位强大的修士确实没有恶意。
一位年轻的鲛人少女看着被长老们小心收起的丹药,忍不住小声问墨澜:
“长老,我们真的要跟着她们走吗?……”
那些鲛人少女现在显然还对池晚荷很警惕,只是被墨韵她们压住了。
墨澜看着前方池晚荷和夏盈莹的背影,又回头望了望那片越来越远的湖泊,眼中带着决然:
“那湖里的蕴灵苔快采光了,水脉也在枯竭。我们也本就是要转移的。跟着她们,是最好的。”
路途中,池晚荷看着清一色的女性鲛人,好奇地问道:“墨韵族长,为何你们的族群中……似乎都是女子?”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墨韵对池晚荷的戒备已放下不少,也知道池晚荷是遥远的修仙国弟子,不知道她们鲛人族也不奇怪。
何况,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她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因为我们鲛人族,是单性繁衍。我们称之为魂脉织生。”
“魂脉织生?”
夏盈莹睁大了杏眼,充满了好奇。
墨韵解释道:
“想孕育后代的鲛人以自身血脉为线,以灵魂深处的记忆为梭,耗费心血编织出蕴含生命精魄的特殊绡缎——魂绡。”
她眼中流露出一丝神圣与哀伤交织的神色:
“编织完成后,由巫祝施法,将魂绡沉入族中圣地月泪珊瑚丛。魂绡将在那里吸收三年的月潮精华。”
“三年期满,魂绡会自然裂解,化为数百枚卵,沉入珊瑚丛底部的海月胎床之中。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孕育,新的族人便会从卵中孵化而出。”
池晚荷和夏盈莹听得目瞪口呆。这种奇特的繁衍方式,完全颠覆了她们对生命诞生的认知!
“原来是这样……”
池晚荷喃喃道,看向墨韵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敬意。这位族长,显然就是她们族群如今的织魂者巫祝,肩负着延续整个族群的重任。
这时,夏盈莹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语气带着一丝激动:
“大师姐,到了!呼唤我的地方,就在那座山顶!”
池晚荷精神一振,对墨韵等人道:
“你们在此稍候,我与盈莹上去探查一番。”
鲛人们依言停下。池晚荷与夏盈莹身形一闪,化作两道流光,登上了那座神秘的山峰之巅。
云雾缭绕间,山顶一片空旷。唯有两物。
一木琴一古鼎。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没有想象中的洞府,没有遗迹,更没有活物。
只有这一琴一鼎,孤零零地存在于这方天地之巅,仿佛亘古如此。
夏盈莹看着那张琴,心中的呼唤感达到了顶峰,却又充满了茫然。呼唤她的……就是这张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