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璃微微低头，向凌浩行了一个有些生涩的礼，声音轻细如鲛人夜泣：
“墨璃见过……人类前辈。”
说完，她转向秦照雪，面露哀求，
“人类，你放我走，好不好？”
秦照雪摇头，
“不行，你这一身实力，放在外面，要是被别人知道你是鲛人族，你渣都不会剩。”
“我……”墨璃还想说什么。
秦照雪打断她的话，
“好了，我说过了，我们不会杀你的，也不要你的鲛珠和鲛脂。”
“你那鲛珠是炼制四五品法宝的顶级辅材，可增灵性；鲛脂灯也能助人平心静气，加速修炼。但这些，对我们来说，毫无价值。“
“还有，你不想找到你的族群吗？”
墨璃沉默了。
凌浩瞥了眼垂首的少女，问道。
“怎么回事？”
“我耍了一些小手段，现在她逃不了。”
秦照雪露出一抹坏笑，随后叹息一声。
“她这鲛人一族因身怀泣泪成珠、善织龙绡、油脂长明之能，被人类修士所猎杀，现在已濒临灭绝，又因蚀气侵蚀家园，族人四散逃亡，彼此失散。”
“这片月华鲛绡，是她母亲亲手所织的。我估计她是想找到她的族群。”
凌浩的目光落在墨璃身上，带着审视，灼热得让墨璃有些不自在地微微瑟缩了一下。他并未立刻相信，而是看向秦照雪：“鲛人真身？”
秦照雪会意，指了指庭院角落那方不大的池塘：“墨璃，你显化一下真身，让我师尊一观。”
墨璃犹豫了一下，对上秦照雪温和的目光，又看了看凌浩，终是轻轻点头。她步履略显蹒跚地走到池边，周身泛起柔和的蓝色水光。
光芒流转中，她的双腿迅速融合拉长，覆盖上细密如宝石般的湛蓝色鳞片，形成一条修长有力的鱼尾。
水蓝色的纱裙仿佛有生命般随之变化，化作一件同样材质的鲛绡，覆盖住她腰腹以下的关键部位，只露出那条梦幻般的鱼尾。
粼粼波光在她周身荡漾，哀婉唯美的气质更盛。
凌浩的目光在墨璃的真身上停留片刻，微微颔首。
“你想让我们月影宗帮你寻找失散的族群？”凌浩开门见山。
墨璃的鱼尾在水中轻轻摆动，带起细微的涟漪，她抬起头，眼中哀求更甚：
“我……我不想，人类前辈，你放我走好不好……”
凌浩也摇头，
“就如小雪所说，外面对你来说，才是最危险的。跟在我们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墨璃沉默一阵，小心翼翼道，
“那你们想要的是……鲛绡吗？“
除了鲛珠和鲛脂，她们鲛人一族最受人类“欢迎”的就是这个了。
“没错哦！”
凌浩扬了扬手中的那一小块月华鲛绡，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就是要这个。大量的，品质上乘的鲛绡。”
墨璃彻底愣住了。
她看着凌浩手中那片母亲织就的鲛绡，又看看自己身上这件同样材质的衣物，再看看凌浩那张俊朗的脸庞，完全无法理解。
鲛绡虽然珍贵，但比起鲛珠和鲛脂，其“实用”价值似乎……并非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