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抬起头，眼中是焚尽一切的火焰，从齿缝中挤出四个冰冷的字：
“唯死而已！”
话音未落，她猛然俯身，额头狠狠撞向地面！ “咚！”
一声闷响伴着地板微微的震动，那惊人的弧度随之颤动。
杜雨晴伏在地上，声音嘶哑却带着孤狼般的决绝。
“求上仙赐我杀生之法！ 凡女不求长生逍遥，只求能手刃仇敌，报仇雪恨！”
她亲眼目睹凌浩在肆虐的风暴中如神只降临，不动手指便令那毁天灭地的灵气风暴烟消云散！她见过炼气修士出手，这破灭风暴绝非炼气修士能有的手段，必然是筑基真士！
对这等存在而言，赐下一道蕴含筑基之力的二品符箓或随手一件法器，捏死炼气九层，便如碾死蝼蚁！这便是她唯一的希望！
凌浩看着眼前这以命相搏的女子，想起了自己收下池晚荷时，系统赠予的那次性的“筑基期道痕共鸣”。
那玩意儿就是一张短期的“筑基期体验卡”，能向天道暂借力量。
“杀生之法……本座确有。”凌浩缓缓开口。
杜雨晴闻言，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光芒，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激动得浑身颤抖，额头再次用力磕下：
“请上仙……”
“且慢！”
凌浩抬手虚扶，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了她，
“大道至公，凡事皆有代价。我传你杀生之法，你能付出什么？”
杜雨晴身形一僵，狂喜凝固在脸上。
代价？她孑然一身，除了一腔仇恨和这副皮囊，就只有些许凡俗金银……
这些在上仙眼中，恐怕连尘埃都不如！
她猛地抬起头，斩钉截铁：
“凡女愿为上仙做牛做马，为奴为婢，生生世世，以偿此恩！”
凌浩却缓缓摇头：“我不需要牛马奴仆。”
杜雨晴脸色唰地惨白如纸，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迅速黯淡下去，只剩下绝望的死灰。
就在这时，凌浩手腕一翻，一卷流转着纯净琉璃光泽的卷轴出现在掌心，正是那《净世琉璃体》。
他将卷轴递到杜雨晴面前：
“我要你——练成它！”
“上仙，我……”
杜雨晴愕然抬头，满眼困惑。上仙明知她无灵根，为何还要给她功法？
“此功，无需灵根亦可修习……”
凌浩声音平淡。
杜雨晴眼中瞬间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然而未等她喜色浮现，凌浩冰冷的话语如同寒冰浇下：
“然，此功修炼之苦，远超你想象！千刀万剐不过等闲，万蚁噬心亦是寻常！”
“它可会让你痛到灵魂撕裂，意志崩溃，无数次在炼狱般的煎熬中昏厥！”
“这，便是代价！”
杜雨晴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那双直视凌浩的眼睛，却如同淬火的钢铁，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坚毅光芒！
所有的恐惧、犹豫都被那刻骨的仇恨碾碎，她几乎是咆哮着喊出：
“我要练！我能承受！”
凌浩看着那双燃烧着不屈意志的眼睛，正要开口。
“轰！！！”
一声足以撕裂云霄的暴喝，如同滚滚雷霆从天元山外猛然炸响，瞬间传遍整个天元山。
“月影宗宗主！给我滚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