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大人!您…您还是劝劝五皇子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鬼王领域啊!咱们没必要在这白白搭上性命啊!”
周平看着这两个吓得快魂飞魄散的阴帅,又看了看那位已经开始亲自勘察地形的五皇子,忽然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对黑白无常道:
“你们俩…知道眼前这位五皇子,究竟是什么人吗?”
黑白无常互相看了一眼,有些茫然,先是齐齐摇头,然后又赶紧点头:“知…知道啊,他不是当今大齐皇帝的五皇子吗?”
周平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这位五皇子,可不是你们想象中深宫大院里养出来的锦绣王爷。
他十五岁便前往北境军中,从最低等的士卒做起,一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如今统治着大齐北境三十万虎狼之师!
整个北境,绵延数千里的广袤土地,烽燧防线,百万生民,他的话,就是军令,就是王法,无人敢忤逆半分。”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五皇子那挺拔而充满压迫感的背影,缓缓问道:
“现在你们觉得,是
还是这位真正执掌生杀、言出法随、麾下三十万铁骑能踏平山河的五皇子…更可怕?”
黑白无常张大了嘴,长长的舌头和哭丧脸都僵住了。
两双鬼眼瞪得溜圆,看看周平,又看看五皇子的方向,震惊得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某种程度而言,这位活着的皇子,其所代表的绝对权力和铁血意志,似乎比
在士兵们分散开来,寻找道路时,周平注意到其中一名亲卫并未参与搜寻。
而是独自一人站在悬崖边,极其专注地审视着下方那被光罩笼罩的巨大宅院。
只见这名士兵从怀中取出炭笔和一张略显发黄的皮纸,开始快速而精准地勾勒。
他不仅画出了宅院的整体布局、高墙、门楼、主要建筑的方位。
甚至还在一些关键位置标注了许多周平完全看不懂的特殊符号和记号,显然是在进行专业的测绘和分析。
待他完成这一切,才快步走到五皇子面前,将图纸呈上,并条理清晰地回禀:
“殿下,据属下观察,下方宅院的建筑规制与布局,应属于北地陇右一带的豪族风格。
此类建筑不仅注重居住,更暗含极强的防御与攻击设计。”
士兵的手指在图纸上几点,“您看,这几处高耸的角楼,并非装饰,实为隐蔽的箭楼,射界开阔,可覆盖宅院外围大片区域。
院墙并非平直,而是带有不易察觉的钝角转折,形成交叉火力点。
院内通道狭窄处可能设有翻板、陷坑,开阔地则利于弓弩攒射。”
他顿了顿,神色更加凝重:“更重要的是,此宅院的整体布局,明显融入了阴阳术数之理,大致可分为‘生’、‘死’两地。
生路或许仅有少数几条,曲折迂回;而一旦行差踏错,误入‘死’地,极易触发致命机关,或陷入重围,万难脱身。”
五皇子接过图纸,仔细看着其上详尽的标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史书确有记载,夏侯戾祖籍便是陇西。
看来他死前不仅是修建陵墓,竟是执念深重到将故乡祖宅的样式都复刻到了这地底之下。”
他冷哼一声,“没想到这样一个杀人无算、号称‘血屠’的将军,竟还有这般…故土难离的迂腐心思。”
一旁的周平听得心中暗惊。
他原本只以为五皇子麾下的精锐只是战斗力强悍。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等精通堪舆风水、机关建筑之术的人才。
而且观察入微,分析条理分明,凡事谋定而后动,将侦查做到了极致。
这样的军队,不仅勇猛,更有头脑,纪律严明,各有所长…若与之为敌,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另一路负责寻路的士兵快步返回,抱拳禀报:
“殿下,路找到了!左侧岩壁有一条人工开凿的狭窄石阶,可以通往下方!但极为险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