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送给他的吗?”
南域人摇摇头说道:“没有啊,我都没见过他。”
石敬之脸色惨白,呆若木鸡。
朱守纯突然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石敬之,你还不从实招来?”
石敬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这才慢慢地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事情正如周平所料,确实是石敬之想要谋害自己的妻子,机缘巧合听梁必轩说过面脂原料的事情之后便开始计划,只不过那面脂却不是南域人所赠,而是买的,是石敬之派管家石二去买的。
“带管家石二!”
石二耷拉着脑袋,一上来就跪在了地上。
原来,刚才是两堂并审,大堂在审石敬之的时候,后堂同时在审石二。
开始石二还嘴硬,可是当他看到那幅他与南域人交易的画像和周平乔装的南域人时,便竹筒倒豆子般全给招了。
石二不但是帮凶,还多了个私心,见林童、周平和苗武德再访石宅时,他故意说出石敬之和石青兰之间的矛盾,为的就是提供一个杀人动机,只要官府定了石敬之的罪,那么整个石宅就全是他一个人的。
可是天算地算,主仆二人都想把罪名推到一个早已离开京城的南域人的身上,却还是被周平找到了线索。
再加上春泥足以乱真的易容术,便由不得他们不招了。
最终,石敬之判了个斩立决,石二作为帮凶,判了十年监禁。
周平与大将军石玄之间的关系便建立起来了。
不过周平并不着急,这层关系还是放久一点得好,对这样的大人物,温得越久,将来得到的回报才会越多。
所以周平只字未提,结案后便带着春泥和周沫沫离开了县衙。
“今儿在堂上挺勇敢啊。”周平扛着幺妹。
周沫沫挺了挺小胸脯,说道:“那是。不过开始还是有点怕,幸亏苗大哥给我塞了块杏干。”
“好嘞,那你们想吃啥?我请客。”
春泥摇了摇头,说道:“我得赶紧回去,该给小姐梳洗了。”
“我要吃烤鸭!”周沫沫可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周平愣了一下,冲着春泥嘿嘿笑着:“春泥,商量个事呗?”
“不可能。”
“借二两银子使使。”
“不可能。”
“你别跑啊!”
“不可能。”
“大哥,你快点!”
“你这么沉,我已经是最大马力了。”
“大哥,跑远了!”
“春泥,就借二两,回头开饷了,我还你!”
嗖嗖嗖……
“幺妹,要不吃烧饼吧。”
“行吧,烤鸭先记着。”
“好嘞,等大哥领了银子,就给你补上。”
镇抚司,诏狱。
高全穿着一袭紫衣,坐在漆黑的墙壁之间,面前摆着一张长案,案上放着一架古琴。
听完朱七的汇报,高全点了点头:“去吧。”
朱七躬身,倒退着出去了。
牢房里,一个声音响起,犹如猛虎低吟,连牢狱的栏杆都震得嗡嗡响。
“这小捕快听上去还有那么点意思。”
高全没说话,拿起酒壶,缓缓斟满一杯,袖子一甩,酒杯直冲牢房,没入了黑暗之中。
“嘶——30年的竹叶青,要不说你们齐人最会享受,离了大齐,怕是再喝不到这么好的酒了。”
高全又斟上一杯,却没喝,而是倒在了地上。
“只要你说出11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可以每天给你送一坛。”
黑暗中,那人摸了摸空荡荡的左臂衣袖,冷哼一声:“这辈子我都不会告诉你华十二在哪,哈哈哈……”
犯人得意地狂笑,屋顶都在颤抖,好像关在牢笼里的不是他,而是高全。
只见高全手指一弹,一根稻草如同箭矢般飞出,扑哧一声,刺穿了犯人的身体,扎进身后的石墙之内。
犯人好像感觉不到疼,手指伸入囚服内擦了擦,沾了一手血,放进嘴里咂巴了几下。
“生气了,哈哈哈……你困不了我几天了,等老子重见天日,必然将你的门生全部杀死,还有那个小捕快,我要把他的头颅割下来和你的摆在一起,当马桶,哈哈哈哈……”
高全似是没有听见,拨弄了一下琴弦,如潺潺流水,叮咚作响:“十年之内,咱家还困得住你,到时自然会有人来取你狗命。”
“那你可要撑住了,断子绝孙的玩意儿,哈哈哈哈……”